鱼儿见此,又听到渐渐而来的脚步声,忽然抬头惊喜道:“大兄,快帮我把这人制服了!”
那中年人信以为真,忙忙回首去瞧,鱼儿捉住空隙,一跃而起,并随手抛下十几枚石子。
那人或许因为惊慌,竟然中了两枚,当场毙命。
鱼儿从他怀里掏出那些竹简,便要离开,谁知被她称为“大兄”的那些人,其实是赶来救火的护卫们,鱼儿逃离时,被一人射中了肩头,人落在了树上。
护卫们见人转眼间没了踪影,看着滔天的火势,放弃了追赶,先紧着救火。
鱼儿在树上疼得眼冒金星,她怕万一昏迷跌落树下,被护卫们带走,便进了鑫衣店邻舍柴房暂避。
讲着这些,鱼儿从怀中掏出五卷竹简,递给了蓁蓁。
蓁蓁忍笑接过,方才见到鱼儿,看她胸腰部鼓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状况呢!
烛火明亮,照着竹简封面“账簿”两个黑色大字,蓁蓁打开,仔细瞧了瞧,发现这三份竹简完全一样,全是一片竹简上写着一个人名,下面是时间,最下面却是一个不知代表什么的数字。
门外响起脚步声,毒剑在外面禀报道:“青林主人,醉仙楼的老鸨醒了,她要见您。”
蓁蓁放下竹简,拉开门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末。”
“好,去见她。”
毒剑的房间内,老鸨和夏娘子均已醒来,只是口中塞着帕子,无法言语。
在醉仙楼时仍是赤身裸体的小童,此刻身上穿了衣衫,但上面满是血污,他此时仍在昏迷。
而一侧的面具男,脸上的面具抛在一侧,犹毫不知情地在昏睡。那是一张苍白的脸,三十出头年纪,眉头一个“川”字,其余的特征并不明显。
门打开的瞬间,风从外面吹来,烛火被吹得只剩一条细长的火线,似乎要熄灭了,却在木门关上时,倏然一缩,变回明亮的一团火焰,向上跳跃不休。
蓁蓁进门便问道:“娟娘,你可有瞧清房间里的人?”
毒剑一把扯下老鸨嘴里的帕子,她深吸一口气,陪着笑脸道:“认清了,贵人。”
蓁蓁不料她竟如此说,微微诧异,接着问道:“哟,那我问你,这小童是谁?”
老鸨风情万种的眼眸瞥向夏娘子,因着手脚被绑缚了,无法做自己平日做惯的扭腰摆胯抛帕子,很是不适应,在地上扭了扭道:“是夏娘子处的十儿。夏娘子在此,一问便知。”
“是吗?”蓁蓁笑了起来,亲自为夏娘子摘下嘴里的帕子,问道,“夏娘子,娟娘说得可对?”
夏娘子望着地上的小童,竟冷冷道:“不是十儿,十儿与之长得可不像!”
不等老鸨开口,夏娘子便对蓁蓁发出了一连串地诘问:“你是谁?
为何带我们至此?
我的小玉呢?”
见蓁蓁淡淡而笑,当即威胁道:“你最好赶紧放了我们,不然,你恐怕会大祸临头!”
蓝眸俏皮一眨,蓁蓁笑嘻嘻道:“夏娘子,大祸临头的,一般应在坏事做尽的人身上,像我们这些行侠仗义之人,大祸又岂会随便临头?!”
“你——”夏娘子被堵得哑口无言。
蓁蓁拿起帕子,塞到她口中,转头问老鸨:“听闻娟娘有话要说,尽说无妨。”
那老鸨眨一眨风情万种的眼眸,向蓁蓁的方向扭动了一下,方道:“贵人,您带娟娘到此处,不知有何原因?或者要问娟娘什么,娟娘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蓁蓁等得正是这句话,她立刻脆声道:“好,那我便问你,地上的男子叫什么?
你和他什么关系?
小喜又是谁的人?
玉清究竟是如何死的?”
风情万种的眼眸正要悠然眨动,此刻却蓦然定住,瞪大,那张平日利落的嘴儿,则不由之主倒吸一口冷气,张开的程度可以塞入一个鸽子蛋!
老鸨浑身一震,定睛望着带了帷帽的蓁蓁,声音里带着惊惧,缓缓问道:“你,你是谁?”
莹白的食指在几上轻轻一敲,似提醒她要识时务:“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在我手里。”
“……”
平日舌灿莲花的老鸨哑口无言。
蓁蓁挑起地上的帕子递给毒剑,笑嘻嘻望着发怔的老鸨,不徐不疾道:“这些问题,娟娘可以想明白了回答我,我有的是时间,不在乎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