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
陆教授望着实验舱里，注射过神经毒素后瞬间暴毙的小白鼠，长吁一口气，随后才抬头看向边上几乎要活吃了他一般的俊美男人。
“是不是真的，这只小白鼠应该有说服力了吧？”
“……”
费池渊看着那只死得不能再死的小白鼠，垂在身侧的手捏得死紧，他眼底泛着杀意，看向科研班首席教授陆启：“这么重要的事，你敢瞒着我？”
陆教授见向来淡定不显山水的男人此刻杀意汹涌，知道他是真的动杀心了，他不禁苦笑说：“费局，你对我发火也没用啊，这是上面的意思，你对九号太过纵容溺爱了，若是事先知道控制器里有神经毒素，一旦拆除毒素就会遍布全身而死，你还会将控制器植入九号的脊椎里吗？”
“你们利用我？”
“是，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手无寸铁的人民，‘暴力机器’的能力太过强大了，若是不加以控制，人民的生命安全根本无法得到保障。”
“呵。”
费池渊听后冷笑，“当初将那批孩子制造成‘暴力机器’时，你们想过人民的生命安全吗？如今再来马后炮，不觉得太虚伪了？”
“费局。”
陆教授叫住费池渊，声调沉了许多，他昏黄的双眼微眯着，看着费池渊，沉沉道：“以你现在的身份说这番话，可是违规的！”
“因为九号的缘故，你已经无法客观看待这件事了吗？自古以来王朝兴衰迭代，不都是这样的规律，需要这股力量时，则收为己用，不需要时，则鸟尽弓藏。时代在发展，国家需要‘暴力机器’，他们就有存在的意义，如今他们的存在弊大于利，则需要抹杀，就这么简单，若是这个‘暴力机器’中没有九号，你还会如此义愤填膺吗？你是否混杂了私人感情在里面？我希望你认真审视下自己。”
“……”
面对陆教授的质问，费池渊无法反驳。
确实。
虽然行动局的做法很冷血绝情，对那群被制作成“暴力机器”的孩子十分不公平，但要是这群人里面没有小九，费池渊或许会惋惜，但绝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陆教授看男人这么快又冷静下来了，赞叹于费池渊对情绪的收放自如，若是换做其他普通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恐怕即便理亏，也无法这么快镇定下来。
他又出声安抚说：“这件事高层瞒着你，虽然占理，但是从道义上说，确实也不磊落，不过费局请放心，投放在控制器中的神经毒素，可以完全被控制器压制住，只要九号始终如一地为行动局办事，她的生命不会有任何威胁，甚至一旦鉴定她能够跟普通人和谐相处后，她还能获得更多的自由，这不也跟你的想法一致吗？”
费池渊听后凉凉一笑。
“这是打一棍子然后再给颗枣吗？”
“请你体谅，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龙国的人民，你也是军人出身，应该很能理解这件事吧？”
“……”
费池渊彻底被说服了。
跟龙国人民的利益比起来，那几个孩子的个体得失，确实是微不足道的。
他闭了闭眼，随后转身走出实验室。
当他走到实验室大门时，陆教授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其实九号能得到你的庇护已经非常幸运了，这次针对七号的追捕可以停止了，不过，鉴于七号跟九号在一起，你若是担心七号毒发九号会伤心，可以去找她们，跟七号一起找个说辞瞒过九号，不要让她得知七号毒发身亡的事。”
“……”
听到这儿。
费池渊脚步忽然停顿下来。
他回头死死地盯着陆教授，眼中划过一抹极其讥讽的神色，一眼看穿说：“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们真的怕小九伤心吗？不，你们只是担心她知道控制器的秘密，然后再去通知其他‘暴力机器’，到时候‘暴力机器’暴动，你们会很头疼，对吧？”
真相被拆穿。
陆教授也没有任何心虚跟尴尬。
他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一抹精明的笑容，悠声道：“费局是聪明人，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又何必将其点破呢？”
“呵。”
回应陆教授的事一道冷嗤声，然后实验室的大门就被重重关上了。
——
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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