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疑惑地看着余夜，但是很快脸上又露出笑容：“没关系，活着好，待会儿阿云和我就能恢复了得更好了。”
看着面前克里夫这一副表演，斯明冷了脸色。
“克里夫。”阿云开了口，“你怎么还活着？”
听到了阿云的话，克里夫笑了笑撇头看向旁边的西华：“你母亲被我养得太单纯，居然觉得那一把匕首就能杀死我。”
西华被克里夫看着，有些僵硬地陪笑了一下，然后又不说话。
“斯明，你听话点。”克里夫转头看向斯明，又十分轻蔑地扫了一眼船上所有人，“不然就凭你船上这虾兵蟹将…”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真的不够看。”
斯明听到了克里夫的话，苍白细瘦的脸庞露出一抹笑。
十分纯粹的笑容。
“你的船现在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觉得我船上的都是一些虾兵蟹将呢？”
斯明说话轻轻柔柔的，但是却足以让两艘船的人听到。
余夜环顾了一下四周，她身旁的人脸上也都是一幅愤怒的样子，少有几个则是看着对面那艘大船上的大洞，露出了十分轻蔑的笑容。
但是这些轻蔑笑容与愤怒，很快在看到那艘大船身后慢慢从海平面出现的船舰时僵硬住了。
数不清的船舰，在余夜这并不是很给力的视力里，就像是蝗虫一样，黑压压地从海平面升起，然后飞驰而来。
带来了无数的血腥肃杀之气。
看到这样的场景，一直紧紧拽住余夜的斯明，松开了自己的手，往前走了一步。
对面大船上的克里夫又笑。
但是经他的嗓子出来，他的笑声就像是破烂的风箱拉动一样。
“阿云。”他说，“我这一千年来，一直在筹备这支舰队，你终于见到了。”
余夜的视线转向阿云。
阿云本是愣住的，但是在听到了克里夫的话时，立马就冷了脸色，暗声骂了一句：“怪物。”
她说的声音很小，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风将这句话带到了克里夫的耳边。
他哈哈大笑。
破烂的嗓子更加破烂嘶哑，最后甚至开始咳嗽起来。
可能因为腐朽的身子太过腐朽。
这一咳嗽，就像是动了什么元气一样，过了好久才直起来。
等到那些舰队的船全部都开到了跟前。
斯明又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前方。
余夜站在甲板上，看了看斯明，又看了看阿云，没有什么动作。
“阿云，乖乖的。”克里夫说着。
大船放下木板，将两艘船衔接了起来。
西华搀扶着克里夫走上木板。
两人最后停留在了木板中央。
海风簌簌地吹着，西华的裙摆被海风带着有些不规则的涌动着，她走近了些，余夜才发现，西华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满脸的憔悴。
“西华。”旁边的阿云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其实猜得到，但是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所以也只是惶惶地嘴里念念，想要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而木板上的西华应该时听到了，但是也只是把头撇向一边，没有看阿云一眼。
斯明站在原地，面色沉沉，不发一言。
余夜本想走过去，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她身为人鱼敏锐的第六感让她回头。
而她刚一回头，整个人都被桎梏住。
因为那人力气有些大，抓住她的时候，她刚好准备转身回头，所以导致她现在只能用一种很诡异的角度看向抓住自己的人。
是一个有些细瘦白皙的脖颈，没有看到喉结，应该是个女人。
她垂头看了一眼，抓着自己的手也是细瘦白皙的样子，手腕处还带着一个黄玉手镯。
确实是个女人。
“哥哥！”之前那个中年男人熟悉的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的声音让余夜把头转向那边。
一个跟那个中年男人长得有些相像的男人也抓住了斯明，手中一把长剑出鞘，横在了斯明脖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