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母的意思……”
“姑母自然不会同意。”
“也是,折腾来折腾去,怕又是黄粱一梦。”
武三思叹了一口气,姑母的心思实在太难猜了。
但他明白一个道理,血缘就是血缘,那是割不断的。别看他们武家子侄为了武周帝国肝脑涂地,侄儿和亲儿子,终究还是不能比的。
否则,这些年他们明里暗里的给皇嗣使了多少绊子,用了多少手段,多少大臣高官都丢了命、罢了官,只有这个皇嗣武旦,像有神灵庇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安然无忧。
慢慢的,武三思都不再妄想太子之位了,管他李家当权还是武家当政,他只要能安享荣华富贵就好……
这一次,如果不是武延基去请他,武三思本是本来不想蹚这趟浑水的。
他明白魏王贼心不死,一直都想搬倒皇嗣,取而代之。
虽然明知不可为,但武三思也不想插手。
反正魏王的身体,怕也支撑不了几年,由魏王出面蹦跶,去得罪李家,为武家争权夺势,自己乐得在后面捡现成的……
不过,眼下这个情形,闹的凶了,怕是要牵连到自己……
想到这里,武三思心里基本有了判断。
既然是武攸绪让武延基去请的自己,还把他拉到这里说话,定然已经有了安排,他倒要听听,这位素来不问世事的大将军,究竟是如何筹谋的。
“那依将军的意思,此事如何处置最为妥当?”
“皇嗣自然是不会废的,牡丹也不能杀。”
“那……难道真的让牡丹嫁入东宫?”
“那陛下也是不允许的……”
“那让武牡丹继续留在宫外做女冠?”
“有了此番变故,怕是留不得了。”
“你,杀也杀不得,留也留不得,你这不是出难题吗……”
“这正是摆在陛下眼前的难题。眼下,就等着梁王去给陛下分忧了。”
“我?我能做什么?行了, 你我之间就不用打哑谜了,有话直说吧。”
“依我之见,这牡丹虽不能杀,但有罪是必须要罚的,与其留她在这是非之地,让大家都为难,还不如将她流放异地,远离京城。”
“流放?”
“对,流放西域。”
听到武攸绪嘴里吐出“西域”二字,武三思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他们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