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我的一罪——‘厌世’。”
“我聚拢权力,利逼神界,成为与神明大人靠得最近的信徒。”
“此为我的一罪——‘慕权”。”
他将自己的罪责缓缓阐述,目光却始终盯着高台之上的那位审判者,唇边的笑意在阐述罪责的过程中越发加深,看上去竟有些诡异。
审判者敛眸看向他,那双浅眸似乎在为他的话而产生动容。
但他并没有心软,他仍旧下达了最终的命令:“偏执者应自罚己身,自负者应时刻忏悔,贪婪者应丢失珍宝,厌世者应贪恋温情,慕权者应高处寒凉。”
“如此责罚,可愿认下?”
“自然。”他眯着眼笑起来,“只要是您所给予我的,我都会接受。”
审判者从高台上走下来,动用神力封存了囚犯的记忆和能力,温柔地抱着囚犯的身体:“别怕,我会帮你赎免你的罪孽……”
后续理应还有别的,但他的梦境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清宁揉着发晕的脑袋,迷茫地眨了眨眼,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阿宁,是做噩梦了吗?”
头顶骤然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清宁下意识地仰头看过去,正巧撞进了一双温柔似水的浅眸。
眼前的身影逐渐与梦中的那位审判者重合在一起,脑仁中的疼意越发明显了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抬手去揉自己发晕的太阳穴,一双温热的手便主动上前动作轻柔地按着他的太阳穴。
“我在楼下已经做好了早饭,一会儿洗漱完后就可以直接吃了。”
脑中疼意在他按揉的手法下缓缓消了下来,清宁抓着他的手,对他说:“神明大人,我梦见了您在刑场以审判者的身份审判着身为囚犯的我。”
浊安的动作微微顿了下,他重新恢复那副温润清和的样子,柔声哄着:“阿宁,梦境都是反着的,里面发生的事情总归是算不得数的。”
“可是我记得,梦境里发生的那些,都是真的!”清宁指节发白,他抓着浊安的胳膊,又一次重复着:“那些,都是真的!”
浊安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阿宁,不要总想着相信梦境里的东西,那不一定是真的。”
清宁:“神明大人,我能肯定,那就是发生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