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臣与你许久未见了……”
“吕犽”笑眯眯地看着被沈浊安护在身后的晏清宁,装模作样地行了一个礼。
“吕犽……”晏清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朕理应叫你吕阴才对是吗?”
吕阴面色变了变,“陛下,臣现在是吕犽。”
“吕阴,你伪造兵部侍郎的身份,贪赃赈灾钱粮,私养精兵,意图谋反,其罪罄竹难书,万死难辞其咎!”沈浊安将晏清宁护在身后,一条条数落着吕阴的罪责。
“国师大人这是在数落我的罪责吗?”吕阴扬眉挑衅地看着沈浊安:“我不过是效仿着你,做了你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而已,你凭什么样的身份数落我的罪责?!”
“你给陛下种下了致死的情蛊,此为弑君之罪。你在民间散布陛下昏聩无能的流言,此为辱君之罪。你贪权慕势私养精兵意图生事造反,此为谋逆大罪。”
“如此三大罪责加身,国师大人也不见得比我干净多少?!”
沈浊安的手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去攥着晏清宁的手:“阿宁,你信我吗?”
晏清宁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他:“神明大人,我会一直相信你……”
“哪怕是我至死,我都会始终如一地相信着你……”
沈浊安眸子闪了闪,避开了他那双浅眸中赤诚而热烈的爱意。
吕阴看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低低地笑了声:“陛下和国师大人之间的感情果然和睦。”
“明明他的手段比我还脏,怎么陛下待他还能这么不计前嫌?”
晏清宁的眸色在这一瞬间转为暗色,冷声下达命令:“陈威将军听令,将围困皇城的这些乱臣贼子都拿下!”
大批侍卫紧急赶来,在这一瞬间彻底扭转了双方对峙的局面。
吕阴并未慌张,偏头对身边的人说:“去把那位带过来。”
晏清宁:“吕阴,如今你埋伏在皇城中的人都被制服,你还想做什么反抗?!”
一个被铁链紧紧捆缚着的人被人一路拖行过来,脚下蜿蜒的血迹仅是看着便让人觉得骇然。
晏清宁死死地盯着那个被拖行着的人,心中隐隐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指甲深深地扎进掌心中。
吕阴:“陛下,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对你挺重要的人在我手上?”
他拽着顾羡安的头发逼他仰头,将那张布满血肉模糊烫伤的脸露在晏清宁眼前。
吕阴为了让自己手上留有足够的筹码,特意给顾羡安吊着命,只为了在最后作为限制晏清宁的人质。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被复杂的朝廷磋磨成如今这副狼狈的样子。
顾羡安垂眸看向自己手心里攥着的那块碎片,心中泛着酸涩。
晏清安,你看看我这样子,会不会觉得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