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渐渐消失之后，霄云才缓缓地放下手，眼睛也睁开打量起了四周。
没一会，他用食指浅浅捂住自己的鼻息。
霄云觉得奇怪，他怎么忽而闻到这么重的臭味，就好像有垃圾在他旁边。
不等他看一看臭味的来源，一只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霄云转身看去，刚好对上了一双阴翳的眸子。
他倒没有被吓到，而且眼前这个鬼写学生的脸他认识——是“闻恒”。
霄云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闻恒”就低下头去，那本来掀开的刘海又重新垂下，掩盖住了刚才的目光。
现在的他不是猎鹰，而是匍匐在黑暗里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的鹌鹑，看上去纯良无害，甚至很好欺负。
“闻恒”没有去理会霄云的眼神，从他侧身走过去，走到一个看上去脏乱不堪的桌子前停了下来。
跟随着他目光的霄云倍感不适。
但只是心理的不适。
血腥味、腐臭味等令人厌恶的气息他已经习惯了。
他有点怀念那充满消毒水的病房了。
霄云也没有去过多惋惜，眼神看向那在桌子前收拾着自己书桌的“闻恒”。
他没有抱怨，没有大声呵责。
旁边的鬼同学们纷纷看向他，没有打算帮忙的，甚至还有几个在议论着、嘲笑着。
这种场面很明显不是第一次了。
“铃、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所有的鬼学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坐，而那个角落里的“闻恒”还在收拾桌子。
这时候，鬼老师已经走入教室了。
他敲了敲桌子，眉头紧蹙着，声音里带着毫不掩盖的恶意道:“闻恒，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在干什么？不想听就滚出去站着！”
这句话落下，所有的学生都笑了。
而那个本来在收拾自己桌子的“闻恒”真的停下来了，他从容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就那么直直地坐下，坐到那张椅面上不知道沾染了滩是尿液还是其他什么污秽液体的椅子上。
即便那些液体会浸湿他的裤子，他都没有丝毫表情，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
“碰碰碰——”
老师又拿戒尺敲了敲讲台，开始讲课。
偶尔目光从“闻恒”身上飘过都带着鄙夷和厌恶。
那些学生也有几个时不时看向“闻恒”，传来几声讥笑声。
他们，连恶意都不再掩盖。
而那个被欺负的鬼，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
果然，“闻恒”是这个副本的重要线索。
而这次的重要“线索”是受害者。
这节课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在听到下课铃声时，霄云就听到前面的学生们从位置上起来，全往“闻恒”那边去。
如果是在他之前的学生时代，他只会觉得“闻恒”人缘真好。
但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要准备开始做坏事。
【玩家“霄云”您打算帮助这个“闻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