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过去，是一大片腥臭乌黑的血色，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射出淡淡的暗红的光。
床榻上的老人发须皆白，双眼紧闭，脸上的皱纹都像是因为痛苦而堆到了一起。
嘴唇乌黑，衣襟上都沾染了大片的血渍。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状态，阴森又颓靡。
只有微微瓮动的鼻子，证明着他尚且存活于世。
孟竭原本还有些嬉笑的神色瞬间收敛了起来，急忙上前几步，也顾不得脏了，伸手探上了纳兰家主的脉搏。
“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很稳定！”
纳兰亿也慌了，看着这成片成片的血迹，忧心忡忡地开口道：“数个时辰之前，家主的病虽然也恶化了，但是并没有这个样子啊！”
“谁能想到一会不见就成这副模样了。”
孟竭越看越不对劲，忙招呼了凰千晗过来。
“凰丫头你看看。”
“明明身体查不出什么问题，但就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我查阅了许多古籍，也没有找到和这个症状相关的论述。”
凰千晗走到孟竭边上，微微蹲下身子，仔细将纳兰家主体内的情况检查了一遍。
没多久，她敛眸轻声开口道：
“查不出来正常。”
这本来也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少女指尖微动，银针闪闪，一根一根准确地插入纳兰家主身上的穴位上。
哪怕是在昏迷中，他吐血也吐得更厉害了。
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着，任由鲜血打湿胸口的衣衫，化作一团浓郁的红黑之色。
孟竭在一旁悻悻地开口问：“凰丫头啊，你可是看出点什么来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沈宿的嗤笑声。
“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问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你炼丹跟狗学的吗？”
说完沈宿就觉得有点不太对。
孟家炼丹术的来源，好像是……
他自己？
仗着没人知道那本册子是他写的，他继续开口：
“我要是你这智商，我都不好意思在外面炫耀自己有个媳妇。”
孟竭：“……”
哼！
这里有人阴阳怪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