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永康帝咬着牙,他现在只能等萧茕回来,萧茕为他带来先皇坟墓的消息,他让萧茕帮他抓出这朝堂之上的贪污受贿之人。
安博仁一回到家便看到桌上盖着红布的托盘,他用两指挑开那平盖着的红布,雪花银在夕阳下闪着碎碎的光,晃了安博仁的眼。
他微微有些手抖,将红布盖了回去,有了这些银子,他至少小半年不需要为了学堂的生计发愁,更不需要去隔壁员外家帮人抄书赚些补贴。
安博仁走出屋子,毛婉正在厨房做饭,烟一缕一缕的向上飘着,他站在院子里,抬手拿起放在床边的刷子,一下下给小羊刷着毛。
小羊最近一段时间都有些恹恹的,不知是怎么了,安博仁折了一把草,递到小羊的嘴边,小羊眼睛亮了亮,一口叼住安博仁手中的草,慢慢的咀嚼起来,还在他的腿边蹭了蹭。
安博仁站起身,走进厨房,毛婉正忙的脚不沾地,瞧见他进来了,抬头笑了一下。
“回来啦,饭马上就好了。”
“今日有人来过了吗?”
安博仁从篮子里拿了一个苹果,毛婉拍了他一下,从他手里拿过还没洗的苹果,给他在水盆里搓了几下,随后递给他。
“洗洗再吃。”
安博仁接了苹果咬了一口,脆脆甜甜的。
“早些时候王大人来过一趟,说桌上的东西是给你的,我这又洗衣服又做饭的,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净,你快些去瞧瞧。”
毛婉将切好的菜扔进锅里,转头说道。
“你快些出去,这油烟大,熏人。”
随着生菜的下锅,锅里炸开一声,一股烟缓缓升起弥漫了整个厨房。
毛婉举着锅铲,让安博仁去院里把洗好的衣服晾了,安博仁应了声,转身弯腰出了厨房,去院子里晾衣服。
安博仁边晾衣服边猜测着永康帝的意思,他是想提醒自己吗?让自己切莫轻举妄动,过几日就会有朝堂的人来送这个月的银子,他想到时候瓮中捉鳖吗?
几乎是顷刻之间,安博仁就作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无论如何,这个账本现在就像个烫手山芋般,让许多人都惦记着,他得想个办法把账本送出去。
“衣服晾好了吗?”
毛婉端着炒好的菜出来,瞧见的就是站着发呆的安博仁。
“呃...好了。”
“好了就来吃饭呀,愣着作甚?”
安博仁心中有事,吃的也不如平日里多,毛婉瞧见他这幅样子。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没有。”
安博仁一口否定,这件事太危险了,不能把毛婉牵扯进来。
“王大人送了些银子给我们,在想这些银子应该怎么用。”
毛婉听到有银子,眼睛一下亮晶晶的。
“真的吗?”
安博仁点点头。
“那你就不用翻山去员外家抄书了,太好了。”
毛婉是真的高兴,有了银子她便不用愁这些孩子吃不饱了,她决定明日下山时多割几两肉,再包一次包子给孩子们作为补偿。
她絮絮叨叨的念着。
安博仁只听进去了一句话。
“我明日下山去夏夏那一趟,去看看夏夏,我许久都没见她了。”
毛夏在毛婉与安博仁成亲那年便毕了业,在山下的县城里自己做了点小生意,虽不是有声有色,养活自己的温饱倒是没有问题。
这就足够了,毛婉想着,做生意是件劳人的事情,毛夏能养活自己就足够了,她也不希望毛夏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