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的关系。”
“是吗?”
简安宁像是在问他,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不过不管他怎么说,怎么想,她依旧自顾自的那么做了。
“你不许愿,那……我帮你许?”
说完,简安宁还真的将双手合十,放在身前,闭上眼,一副如信徒一般,虔诚祈祷的姿态。
闭上眼的那一刻,其实简安宁想到了那日元旦在南湖广场,顾笙儿许愿的模样。
她倒不是故意想要学顾笙儿的样,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到了这一步。
她发现她已经开始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和举动了。
她许愿的时间很长。
前边静默了一阵,都没出声。
最后一个替他许的愿望,倒是被她念出来了。
“我希望池淮州这一生……以后身边能少了简安宁这个祸害。”
“简安宁,你闹够了没有?”
就在她话音落地的那一瞬,女人纤细的手腕突然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攥住。
她睁开眼, 面对男人的愠怒,依旧坦然,即便她觉得自己这会腕骨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我没闹啊,我是认真的,我想,这个愿望,一定是排在你愿望清单里的第一个吧?”
“排在第一个?”他似乎被她气笑了,“有关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名字,还能排在我心里的第一?”
简安宁‘哦’了一声。
她总是忍不住自作多情呢。
她费了劲的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他如铁掌一般的禁锢中挣脱,她这才皱着眉头,喊了一声,“你轻点,行不行?”
末了,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心血来潮,不受控制的补充了一句,“你在床上对你女朋友也是这么大劲的吗?”
女朋友三个字,像是在平静海底丢下的一颗深水炸弹。
简安宁明显能感觉到池淮州的手, 僵硬的顿了下。
尽管她一直都在心里猜测池淮州和顾笙儿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却也一直想听他亲口证实,好像如果他没有亲口说过,那就不是事实一样。
简安宁发现,自己这人真的是卑劣自私到了极致。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屋内,只点了蛋糕上的那两小根蜡烛摇曳着微弱的光影,昏暗朦胧中,简安宁试图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隐隐约约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你有女朋友了吗?池淮州。”
见他不说话,简安宁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早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一句话,简安宁轻笑一声,带着点自嘲的姿态,“是没什么关系,我也就问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好像也不重要,反正我这块难缠的牛皮糖你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甩得掉的。”
“简安宁。”听着男人咬紧牙关的声音,她知道,这个原本有着一身使不完劲的男人,这会其实也已经被她折腾的有些心力交瘁了,他像是个老师一样教育叛逆的学生,“你就不能有点三观道德?”
“那池老师,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女朋友,我再来确定,我要不要有三观?”
池淮州喉结重重的吞咽了下。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他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的距离与他拉得很紧,一阵交缠着的气息,像是在慢慢的升温。
如果这一刻,池淮州承认他有女朋友,他爱那位顾小姐,那么简安宁想,她或许可以试着告诉自己,做一个有三观,有道德的人。
然而可惜的是,池淮州是一个不擅长撒谎的人。
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所以……没有是吧?”
简安宁下意识的贴近了他的身体,酒香的味道混着女人身上的体香,扑入池淮州的鼻尖。
“你就连撒个谎骗我一下都学不会吗?”
池淮州知道她的状态不对,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可是喝醉了还不肯承认的女人,像是一根藤蔓一样,缠了上来,攀住了他的身体。
“好了,你有没有女朋友,我有没有三观的事,我们暂时先放到一边,今天是你的生日。”简安宁看了一眼落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分,“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你的生日也要过去了,先吃蛋糕好不好?”
池淮州已经没有耐心,再陪她演这一场闹剧。
可简安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不是在闹。
眼见着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简安宁下意识的抬手,拽了一把他的手腕。
“我不喜欢吃蛋糕。”
“可是我喜欢。”
尝过太多苦的人,会想尝点甜的。
简安宁终于松开了他的手,她坐在那个蛋糕前,给自己切了一块,一大口接一大口的往嘴里咽。
对食物一度厌恶的人,一度有两天一粒米都没吃过的人,胃里这会其实有点承载不了她的狼吞虎咽,胃里的那一阵翻腾让她几度接近干呕。
池淮州知道她这会纯粹就是在自虐。
“够了!”
眼见着她都吃了一大半,池淮州觉得她再这样撑下去可能会把自己吃死。
他抬手抢过她的蛋糕,简安宁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朝着他扑了过去,下意识的想要将它抢回来。
可池淮州个子比她高很多,他的手往上一抬,简安宁就是踮起脚尖也拿不到了。
“这蛋糕好几百一个呢,不吃完就浪费了,我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我要吃。”她敷衍的找着借口,话音一落,又差点吐了出来。
这一幕幕,看在池淮州眼里,眉心愈发的深锁。
“你喝醉了,我看你需要好好的醒一阵酒!”
忽而,池淮州攥着女人的手,往浴室里走去。、
黑暗中,他像是走在平底一样,简安宁却跌撞着,碰翻了很多东西,噼里啪啦作响着。
他直接拽着她走到花洒之下,打开了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哗啦一下从简安宁的头顶上淋了下来,将她吓得惊声尖叫。
“啊,池淮州,你他妈疯了啊,你放开我!”
“不是连死都不怕吗?这样就不敢了?”
他又伸手,将冷水流的方向开的最大。
这可是接近零下的冬季夜晚啊。
简安宁浑身上下被冻得僵硬,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而池淮州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跟她一同站在冷水之下,全身上下都被淋湿透了,不过不同于简安宁的花容失色,他只是沉着一张脸,再并无其它的举动。
简安宁一开始还在剧烈的挣扎。
可是渐渐的,那冰冷的水宛若将她的的挣扎的火焰,一点一点的浇灭。
她安静下来,微微仰着头,任凭那一阵冰冷刺骨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如他所想,她现在的确清醒了些许。
但清醒过后呢?
越发地将他推不开了。
某种放纵的念头,如在干草堆里落了一颗火星子,猛烈的烧了过来。
简安宁抬起手,落在男人蓝色救援制服的拉链上,往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