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光线已经变得昏暗，屋里点着盏煤油灯。
忽明忽暗中，沈柏泉却看清了女人此时的模样。
湿漉漉的杏眼正微微瞪大，眼里带着些惊恐与羞涩，白嫩的脸颊上正泛着红晕，长发有些凌乱，额前还有几缕发丝贴着，胸前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苏念此时已经完全不敢动弹了，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孤狼给盯上了。
这人毫不掩饰的目光，让她恍惚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人吞入腹中。
她想要放缓呼吸，好似这样就能假装自己不存在，但却适得其反，随着男人的靠近，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两人视线对上，呼吸频率都慢慢变得一致起来。
苏念渐渐地听不见其他的声音，耳边只有自己和男人的呼吸声……
男人看着床上女人那微微咬紧的红唇，千般温柔万般妩媚。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叫嚣着……
但当他看到女人那双宛若秋水般的眼睛时，又好似看见千万朵梨花在眼前盛开，甘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男人的声音沙哑地好似被砂纸摩擦过，女人的声音也不似往日那般甜脆清亮。
四目相对，男人坐在了床边。
苏念顿时如同炸毛的小猫，身子不由自主地绷紧。
“你确定要我帮忙吗？”
男人的声音依旧沙哑，话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
苏念看着床边坐着的男人，大概是因为刚刚洗漱过，头发还带着些湿气，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有些破旧的背心，整个上半身挺得直直的，双手放在大腿上，紧紧交握着，看着有些紧张。
不知为何，苏念突然就没那么害怕了。
眼前这人完全不像书中形容地那般暴戾狠辣，也许是因为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这个男人和这个家庭的悲惨遭遇还没有到来，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能被改变。
自己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挣脱剧情的束缚，改变既定的命运。
那就从打破两人这别别扭扭地关系开始吧。
“嗯。”
男人听到女人肯定的回答，上半身挺得更加笔直。
“那我……我开始了。”
“嗯。”
男人朝着女人那伸去一只手。
骨节分明的大手有些颤抖地解着手下扣子，男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上去很严肃，就是手下的扣子解了好几次都没解开。
苏念刚放松下来的心被这人的动作又给弄得紧张了起来。
她转身一侧，躲开男人的手，然后把盖在肚子上的毯子拉到头顶。
“好了。”
她头从毯子下面钻出，眼睛看向房顶，小声说了句。
男人过了好一会才朝着女人的方向弯下了身子。
……
苏念想到那天晚上男人起身时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脸颊就变得通红。
这人真是！
什么话都敢说！
看错他了！
她摇了摇头，试图把那晚的事从脑海剔除。
“哇哇……哇……”
宝宝的哭声，让苏念的思绪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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