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为何我不记得？”
“因为你没有看见我。”
钟离慕一把记忆快速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忘念的印象，但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是胡乱说的，不由来了兴趣：
“不知圣子在何时何地见过我？”
忘念目光蓦然幽深了几分：
“五年前，魂归森林，月下，河水中。”
皱了皱眉，钟离慕一脑海中闪过自己洗澡的画面。
“河水中？”
她下水就只有洗澡的时候，不会吧？
果然，下一秒忘念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在洗澡。”
钟离慕一眸中划过一抹愕然：
“你都看到了？”
忘念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毫无起伏：
“嗯，头，肩膀，手臂。”
“还有吗？”
“没有了。”
四目相对，紧紧盯着忘念的眼睛，他没有撒谎。
松了口气，钟离慕一转身向石门走去，这石门很明显是唯一的出口。
忘念眼瞳动了动，抬脚跟了上去，看着对着石门摸索的钟离慕一：
“五年前，师父告诉我，我有一劫，在魂归森林，渡过，则飞升灵界，渡不过，则万劫不复。”
钟离慕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说话，继续研究着石门。
“可是我到了魂归森林，寻了许久，不见劫，却看见了你。”
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钟离慕一轻轻勾起嘴角，拍了拍手，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忘念：
“所以呢？你要如何渡劫呢？杀了我？”
“我不知道。”
忘念摇了摇头：
“按理说我的确应该这样做，但是看到你的时候，我不想那么做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师父跟我说，让我杀了你。”
“那你就等着尊师的消息吧！这石门上的十个凹槽对应着十种属性的灵力，分别注入，填满凹槽，即可开启，圣子大人不打算奉献一下吗？”
忘念走上前，轻轻抬起手，纯净的光属性灵力从指尖发出，瞬间填满了光属性凹槽。
好纯净的光属性灵力，千年难得一遇的光属性灵根，果然名不虚传呐！
“剩下的，有劳了。”
钟离慕一抬起手，透明的灵力流向石门，在即将到达凹槽的时候变成了除开暗属性灵力的其他属性。
顿了顿，又调动了第二十一条经脉内从未使用过的暗属性灵力。
灵力溢出的那一刻，忘念眸光微闪，张了张嘴巴，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唰——”
光明神殿，殿主的光明楼内，蒲团上闭目调息的老者猛然睁开了眼睛。
“终于出现了！”
他眼神冷冽，闪过一抹精光，起身走到窗边，抬起头，看向了漫天星辰。
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
“妖星！居然已经悄然成长起来！神机啊神机，你还在痴迷不悟！瞒了本座十五年！你以为能瞒住一辈子吗？”
天机宗揽月阁内，窗边正在和李听风对弈的神机道人慢慢放下了棋子，看向了夜空：
“还是被发现了，天意如此，老夫已然尽力了，今后如何，就看你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