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员亲卫掀开帘幕进来,拱手以对:“禀都监,非是我军士卒……是宋军……”
“宋军……宋军?”耶律马五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而后仰面苦笑三声,长叹一声道“先是尸毒马粪、再是四面辽音——顾渊、顾渊,怪不得汴京不战而降,怪不得济南莫名失守!若论心机攻防,当世诸将怕是无人出其右!”
“那都监,我们怎么办?可要让全军堵上耳朵?”他的亲卫甲士不明所以,愣愣地问了一句。
“堵上耳朵?你能堵得上自己的,可堵得上这全军上下两万将士的思乡之切!”这位契丹降将站起来拍了拍手,索性也掀起帘子走出营帐。他看着那缓缓撕破夜空的金色弹道,摇了摇头,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我们……”
“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明日佛晓,收拢咱们契丹本部骑军……从北面冲出去!宋军几方加起来我看也不过三万之数,就算加上些民夫辅兵也不过五万!我就不信他顾渊能时时刻刻将所有生路给堵死!”
而自己亲卫这时候不知是犯了什么病,居然愣愣地指着那些营中列阵的北地汉儿军,还有渤海女真甲士问道:“可都监——咱们的步军怎么办?若是只带三千轻骑回去,丧师失地,又该如何与那完颜一家子交代?”
这一句话将耶律马五问得愣在了当场,他一直等到一颗巨大的火球砸落营中,引起一片惊呼方才开口:
“完颜宗望面前需要去请罪的只有我一人。宗望是女真智将,知道如今还需笼络住咱们契丹一族,最多将我问罪,必不会牵连到各位儿郎们头上。”耶律马五苦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你出去吧,将那三个骑军猛安领过来见我,记住务必不要让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