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需我帮什么忙?”
“锦溪街往东的梧桐巷子你可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经常往那里去!”
“你往里走去,在左侧数第八道门,你敲门就喊阿芸姐姐有话让你带来,里面会有一个阿婆就给你开门了。”
“你就给阿婆说,阿芸姐姐今日和好友相谈甚欢,今日就和她的朋友住在一起,让阿婆早些熄了灯睡觉。”
沈晚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孩儿一溜儿烟地跑走,心里的一件事情总算落了地。
但是今日最头疼的问题还摆在眼前。
她倒真想一走了之,但无论如何那两个人都是为了“她”。
萧越从前听到江辞就一点就炸,遑论…他找到她时,还看到了那副场景。
也许他现在恨不得把江辞活剐了。
也许他也想把她活剐了。
但萧越是怎么发现她没死的,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江辞和原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都让她的思绪混乱无比。
等她再一次抬头时,四周的景物已然十分陌生。
黑暗的小巷中人影罕至,石砖上婆娑的树影像张牙舞爪的鬼魅。
沈晚心中一骇,若说方才没有察觉到便也几下就走出头了,可一旦抬头,这些景象便越想越恐怖。
她刚按捺住撒腿就跑的想法往前迈了一步,前头忽然出现几道黑影,沈晚呼吸都滞了一秒。
那几道黑影也不知是人是鬼,从暗处现身就一字排开堵在沈晚前方。
是人是鬼她都得罪不起。
沈晚正要转身往后逃,一阵马蹄声又快又急,转眼就到她身后了,就仿佛直冲她而来。
沈晚后背一阵发凉,她回过头。
小巷尽头,一人正勒停了马,将她最后的退路也堵死了。
马蹄高高踏起的瞬间,拽着缰绳的那人散下来的一头墨发和衣袂都被扬得有些纷乱,更显得他桀骜与睥睨。
夜色太深,看不清那人面容,唯有一双眼眸深处似有燃不尽的烈火,洞穿了这层层夜雾落在她身上。
“是你自己走过来,还是我来请你?”
沈晚听见这句冰冷到极致的话,不禁有些腿软。
她早就知道的,无论她回不回去江宅,结果都是一样。
从萧越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跑不掉了。
“三——”
马上那人已经极其不耐烦,这一声数得戾气毕现。
“我过来!”
沈晚正当迈出一步,马匹忽而一声嘶鸣,那人策了马直奔着她而来。
一阵摄人的风袭来,萧越转眼已到了她面前。
他折下腰,长臂一伸就将人拦腰抱上了马。
沈晚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被人牢牢圈禁在怀中。
一阵血腥气忽然萦上鼻尖,但沈晚没还来得及问什么就被狠狠攫住了唇。
马儿识途,连缰绳都不必抽出手来拿。
萧越箍着沈晚双肩与腰肢的手指尖已经用力到发白,额上的鲜血也盖不住暴突的青筋。
他将沈晚整个人罩在怀中,低头将蛮横与霸道贯彻到极致。
身下是颠簸的马背,唇上是用力的撕扯,搅缠,血液在唇齿间化开,又从唇角滴落。
“唔……”
他睁着眼,看着怀中因为缺氧和疼痛而紧蹙着眉头几欲落泪的人,感觉自己仿佛被掏空了心脏又被填满了碎裂的瓷片,扎得他遍体生疼。
她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他也该一刀一刀剜了她的心!
但此刻这个骗子,在他怀中,会流血,会流泪。
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啊…
“我恨死你了,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