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语气生硬得有些不自然，率先开口。
“嗯。”
肖砚应了一声。
肖砚和老爷子接触得本就不多，经过上一次的事儿隔阂有增无减。
听着肖砚的语气不算热络，老爷子也拿起了腔调。
“今晚你带赵妤回老宅一趟，有事儿要宣布。”
肖砚迟疑了一瞬，应了下来。
“老爷子不是一年只回来一次吗？看来是有大事儿。”赵妤若有所思地道。
肖砚开车的空隙，看了眼赵妤，“我有个猜测，可能肖震建外面有人了，或者是，私生子蹦出来了。”
肖砚的语气没有起伏，脸上也没有类似于自嘲、悲伤之类的情绪，他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赵妤抬手摩挲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又拍了拍，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
肖砚将她的手拉过，两人手牵着手。
“乖宝，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6岁的时候就知道肖震建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他在我妈怀孕的时候有了小三，以后也一定会有小四小五。”
“随之而来的，有了一个肖胜，说不定还有其他的肖胜，以我对他的了解，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稀奇事儿。”
赵妤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你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肖砚的语气轻松，反而反过来劝赵妤，“没你想的那么惨，我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真要说什么的话，我只想说，很感谢我妈，不然我真觉得，被肖震建那种混蛋养大，我只可能也是个混蛋了。”
两人说话间，车子开到了肖家的老宅。
门口还停了辆粉色的兰博基尼。
这辆车明显不是肖震建和高美莉的，他们的车都停在车库，更不可能是老爷子的，老爷子为人传统，没这么朋克。
赵妤和肖砚对视一眼，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事情怕是真如肖砚所说。
“小肖胜”找上门来了，或者是，被肖震建带回来了。
肖震建这样做的目的显而易见，他自己在老爷子那里讨不到好处，大儿子肖砚跟他形同陌路，小儿子又即将进去踩缝纫机，他得有些倚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赵妤和肖砚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别墅里传来高美莉的阵阵哭声。
“你们混蛋，肖震建，你混蛋！小胜现在还在看守所呢！你就这么狠的心，开始谋划……”
高美莉的话没说完，就被肖震建呵斥住。
“你住嘴！爸和孩子都在，你撒什么泼！”
肖砚和二人正走到门口，就听到肖震建小声地警告高美莉。
“这个位子你如果想要坐得稳，就聪明点儿，咱俩的下半生都好过，你也不想小胜回来之后，无家可归了吧？”
高美莉这才消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肖震建，像是从没认识过他一样。
见她安静，肖震建才满意地道，“放心，这个位置还是你的，我不会给别人。”
赵妤的内心有些许的唏嘘，当年高美莉趾高气昂，带着当时还是私生子的肖胜进了肖家。
如今历史重演，可位置完全调转，她是原配，她成了为了大局、为了孩子隐忍的那一方。
山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门是开着的。
肖砚和赵妤正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赵妤的眼睛扫过在场的人，包括肖震建、肖老爷子。
他们都无一例外，赵妤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