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汐哭够了才从妈妈的怀里站起身。
她开车门的动作停下，有些疑惑。
只见她身前的这辆车并不是之前的那辆擦得锃亮的商务车，而是一辆小到不能在小的车子，车子的曲线一点也不漂亮，她甚至叫不出名字，她打滴滴都不会选择这样的车。
她们徐家虽不是京城的豪门，但也不会这么不体面。
“妈，咱们家的车去修了吗？怎么开了这么一辆破车啊？”她的表情有一丝明显的嫌弃。
“司机呢？”她的视线看向空着的驾驶位，“请假了？”
徐母沉着脸，没有回应。
她嫌弃落在徐母的眼中却难受得要命。
她本着这次见徐灵汐不和她发火，毕竟网上骂得很难听，孩子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可徐灵汐的表情和话语霎时间就点燃了徐母的怒火，她“啪”地一声拉开车门，力气大得仿佛要把那摇摇欲坠的车门拽落。
“别问了！”她的声音大得把徐灵汐吓了一跳。
徐灵汐有些委屈，嘟囔着嘴撒娇道，“干嘛那么凶嘛！可我真的不想坐这样的车嘛，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这种便宜车会晕车的……”
她本想着是想缓和气氛，可这句话不知怎么又点燃了徐母。
“让你上车就上车！哪儿那么多废话？！”
徐灵汐刚收回去的泪水又要落下，虽不情愿，还是上了车。
车子的里面也很糟糕。
脚底有几个烟头和散落的瓜子皮，还有一股很难闻的烟味儿，这味道熏得她几乎要吐出来，徐灵汐撇撇嘴，将窗户打开，这才好过一点。
她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发现徐母走错了路，“妈妈，你走错路了，咱们家得走主路。”
徐母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闭嘴！”
徐灵汐觉得今天的妈妈很反常，便没有再开口触她的霉头。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车子停在离京城的市中心很远的一个老小区。
小区是开放小区，连个保安都没有，车子随意入内。
小区里的主路两边停满了车，只有中间的缝隙可以勉强通过一辆车，十分考验车技。
徐灵汐的脑子里有一万个问题和猜想。
为什么司机没上班？
为什么妈妈要开这么破的车？
为什么这个时间，要来这么破旧的小区？
她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但她又不敢相信。
她随着母亲下了车，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借着窄窄的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她一步一步地跟着妈妈上了楼。
楼道里很脏，不知多久没人打扫了，流着汤水的垃圾袋在夏日的夜晚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徐灵汐差点踩到。
“到家了，进去吧。”
徐母生疏地打开其中一户的门，对徐灵汐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