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叠加着问题,依旧是反反复复的问题。
一周目手里的棒子依旧在挥舞着,处处没达要害,却处处挑着疼痛的地方下棍。
一周目眼里没有行凶的半点不安,举手就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惯性动作。
哀嚎声一刻不停地如同针扎一般在洛满满的脑海里面响起,密密麻麻的痛苦从开始就没有停过。
她转过头去似乎都没有半点作用,回忆里的泥沼像是四面八方地围剿着她。
“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丑八怪!”
“真tm丑人多作怪,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也想和我争!”
…..
“洛满满,你不得好死!”
“她只不过有一张好脸罢了,下海的女的哪个不是有一张好脸?”
“谁知道这位所谓的圣女和克里斯是什么关系呢?毕竟她这张脸,放在酒馆里可是可以卖出个好价钱啊…..”
…..
她怎么知道这个算什么?
有谁告诉过她自己,她算什么东西吗?
凭什么问她?
她从来听到的都是外人的评价,告诉她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至于她自己的想法,有谁在乎过吗?
头痛欲裂,精神都开始有些癫狂地恍惚,洛满满在一片血色的视野之中,她弯下了腰,似乎想要去呼吸。
她不喜欢,她一直以来都是不喜欢的。
她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压出这几个字。
“……你下阴间问他也不是不可以。”
洛满满让一周目下阴间问洛铭城。
一周目看着洛满满几乎是艰难的弯下了腰,冷汗岑岑和颤抖不止地呼吸着,每咽下一口空气仿佛都是在上刑。
一周目就这样看着,冷漠得几乎没有实感地看着。
仿佛在看一团空气,又或者是在看一场所谓的无聊到困倦的电影,就连空气里都泛起了一股像是发酵的空洞。
这样的戏码,属于是小世界上演了无数遍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一周目脚下的人都停止了呼吸。
一周目看着依旧陷入颤抖中的女孩,她轻柔而又冷静地开口了。
“洛满满,这都是假的。”
“从一开始,这都是假的,为什么要付出自己的情绪作为代价呢?”
你不应该这样的。
这样的话,怎么活下去呢?
谁死、谁活这都不是她们要考虑的,不用在意别人,也不用太在意自己。
皮囊不需要心脏来维持美丽。
一周目微笑着抬了抬手。
下一秒,洛满满感觉到了眼前一黑,晕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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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会因为一些或某些举动而感触,因为一张或某张皮囊而有情绪波动,因为他们肤浅的灵魂没有半磅重,所以才会和“浅薄”这种低劣的词语同流合污。”
“可是这都是假象,被赋予属性的行为是假象,皮囊也是假象,凡是假象皆为虚妄,又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呢?”
白皙的手指挑起对方的一条头发,座椅上的人那紫色的瞳孔中有着丝丝趣味,两股橘调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本来应该融合,但却又疏离。
突然一周目感觉到了枕着她腿上的人有一种微微的动静。
“醒了?”
温柔的声音在洛满满的耳边响起,一周目那张漂亮到极致的容颜近在咫尺。
洛满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阳光照在照两个人的身上,像是久违的旧梦。
“这样有舒服一些吗?”
如果不喜欢刚刚有些极端的表达方式,那她就换一个。
一周目清纯而又温柔的笑起来,仿佛刚刚在她面前虐杀了齐亦礼只是一场梦。
一张无辜而又甜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