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撅撅嘴,已经抓住了胤禛的死穴,他胆从心生,此时不告状更待何时。
“额娘,阿玛……”
“咳咳!!”
声音之大让云蕖不禁侧目关心问道:“爷,您是不是着凉了?”
“……可能有点,但不碍事。”胤禛含含糊糊地回答,手放到桌下拽下腰间的荷包,朝右手边的弘晖晃了晃。
弘晖是个严谨的孩子,第一时间接过胤禛的荷包颠一颠、捏一捏,大致把里面的数目估摸了个大概,他才展露笑颜。
“额娘!阿玛着凉了,等会儿我们用完膳您就替阿玛请府医吧!”
弘晖岔开话题,孝顺地站起身为云蕖和胤禛布菜。
云蕖的注意力彻底被他转移,一心只惦记给胤禛叫府医。
等府医写了药方下人开始熬药,弘晖再待下去就会有风险,随即起身告辞。
“额娘,您监督阿玛好好喝药啊!我忽然想起来有两张大字没完成,就先回去了。”
弘晖笑眯眯的,又安抚了胤禛一句:“阿玛您好好喝药,可不能再倒进花瓶里了,这样病好不了难受的就是您自个儿的身子。”
云蕖心领神会,见弘晖实在担心,不由得保证道:“你快去吧,别等会儿没时间了。你阿玛这里我会好好看着的,盯着他喝药,这下你放心了吧?”
“放心了!”弘晖神清气爽地行礼告退。
胤禛撑着下巴坐在榻上,周身上下郁气围绕。
云蕖只当他不喜欢喝药,还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些日子每天好几个天气来回变化,您肯定是没多注意才着凉。下人已经去熬药了,等会儿您喝了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能松快点。”
胤禛无可奈何,牙痒痒的就是没个发泄的地方。
苏培盛憋着笑将药碗端上来,云蕖接过去用勺子在里面搅一搅,方便散热好让胤禛早点喝进去。
看到这一幕,胤禛总算是不那么憋屈了,甚至美滋滋地想等着云蕖喂他喝药。
眼看着凉得差不多了,胤禛还没张嘴,云蕖就不解风情地将药碗塞进了胤禛的手里。
“我看您还有力气,那就一口气喝了吧,省得受罪。”
喂药什么的,云蕖没有天赋。就算是弘晖生病,即使是双手没了力气,云蕖也能给他扶着碗,劝他长痛不如短痛。
见确实没了机会,胤禛叹叹气,干脆利落地仰头一口干了。
这猛然展现出的豪气让云蕖多看了他几眼,“您是把这当酒喝了吗?”
“福晋说得对,一勺一勺的太慢,苦味在嘴里停留的时间太多,还不如趁着苦味没来得及蔓延,全部喝了。”
胤禛苦笑,将碗递给苏培盛。
云蕖将准备好的蜜饯推到胤禛手边,“是吧,我就是这样想的。您以后也可以多尝试尝试,习惯这样喝之后会方便很多。”
胤禛:“……要不我们歇息吧。”
苏培盛却已经笑得肩膀微微抖动了,竭力憋到了门外,才小声克制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