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不提不要紧，她这一提，头顶那抹阴影当即覆压了下来，冰凉的吻重重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殷宁下意识地阖上了眼，耳畔萦绕回荡起男人那低哑蛊惑的笑意：
“形象……？在你的心里，我一直都是什么形象……？”
除了他本人以外，平日里还有谁能、谁敢调出这间办公室里的监控？
*
下午。
午饭后，殷宁挽着身侧的男人，漫步在帝国大厦附近的商业街区，像是再普通不过的情侣、夫妻。
这样平静温馨的生活，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上演过了，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上一次，她挽着司衍在商业区里闲逛，还是在Z国参加血宴的时候。
那个时候，虽然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但北溟还活着，外公也还康健，至于盛浮……
就更不用说了。
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时，殷宁却停下了脚步，冷风掀起了她的长发，隐约模糊了她的脸廓。
她轻轻撤回了手臂，嗓音不算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意外的柔和：
“我待会要去处理一点事情，你直接回公司吧。”
话落，意识到司衍一定会说‘让风炎送你’之类的话，她先一步摇头进行了拒绝。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需要让风炎送我。”
唇角绽出点点笑意，“晚点见。”
司衍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殷宁今天的表现格外的顺从乖巧，就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
纵然有万千种思绪与疑虑在脑海中晃过，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只吐下了一个字：
“好。”
因为哪怕她是在虚与委蛇，他也不想破坏当下短暂而美好的氛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殷宁没有多做犹豫，莞尔一笑后背过了身，丝绸般的长发随着清风肆意飞旋，毫无留恋地涌入了人潮。
司衍驻留在原地，悬在空中的修长手指稍稍一曲，可还是连殷宁的发梢都没触及到。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光一点点地黯淡了下去。
*
城郊，某公寓。
“滴——”
指纹解锁了厚重的密码门。
客厅的落地窗前早已伫立着一抹沉寂修长的身影。
他面向午后洋洋洒洒的华光，眉眼间却并未沾染上半点温度。
金丝框镜后的玉色瞳眸里浮着些许疲惫之色，英俊的五官轮廓也镀着一层冷淡的倦怠。
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响动，言褚墨缓缓转过了身。
殷宁随手带上了门，掌心一按，让门板与门框紧紧闭合。
言褚墨对于殷宁的出现并没有感到多少惊喜，毕竟他早就料到殷宁一定会来。
他们之间十多年的情分，还夹杂着一段救命之恩，她绝不可能就这样抛之脑后。
言褚墨缓缓摘下了眼镜，露出了那双积蓄着野心、涌动着蓬勃阴暗的青玉色瞳仁。
薄唇轻启：“你果然还是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