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绕着商圈漫无目的转了五圈的风炎重新回到了这辆黑色的宾利前，拉开了驾驶位的门。
他那敏锐的嗅觉率先察觉到了不对劲，脸上的神情随着钻入车身的动作全都一凝。
“先回银滩。”
司衍淡然下达了指令。
平稳的音线还是那般纯澈干净，让风炎怦怦直跳的不安心脏重新归于了平稳。
尽管如此，风炎还是不放心地朝着后座瞄了一眼，想要确认司衍是否真的无碍，毕竟他一打开车门就闻见了一股极其刺鼻的血腥味。
后座里的男人还是那般高洁矜贵，容颜纯净胜雪，眼神清澈净透，恍若无事发生。
只是，司衍身上这件高定西式外套不知在何时完全敞开了，白色衬衫领口上的银扣也解开了两粒，领侧隐约可见殷红不清的血色指印。
妖冶，这两个字似乎极少，也从来没有被用来形容过他。
可眼前这样的场景，除了‘妖冶’二字，似乎再也没有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担心的同时，风炎更好奇了，刚刚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下午两点钟的会议，以及晚点拜访大公阁下的安排，照旧正常进行。”
风炎还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思绪突然被司衍下达的指令拉了回来，反应不由得慢了半拍。
“是……是、少爷，我明白了。”
下一秒，当他瞥见后座的血水后，脸色更是在顷刻间变得惨白。
司衍自然察觉到了风炎惊恐的视线，安静的后座响起了他低低淡淡的嗓音：
“我没事，你不用过度脑补什么。”
风炎：“……”
*
很快，车子被启动，重新驶入了主干道。
风炎握着方向盘，心无旁骛地目视前方，在即将拐入下一个路口时，从后座传来的嗓音清楚地递入了他的耳朵里。
“司临那边最近……”
风炎不假思索地回答：“二少爷那边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动静。”
“继续让人盯着他，确保月底之前，他不会闹出任何动静。”
有时候，越是平静，反而越是让人感到不安。
“少爷放心。”
风炎明白司衍的意思，点了点头。
司衍的眼神并未有太大的波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继续解着领口上方的几粒扣子。
仿若这件衬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哪怕并未接触到他的皮肤，但还是令他难以接受。
将领子尽可能的向外拉扯，直到完全不会接触到脖颈，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才垂落回了原位。
“寒鸦那边怎么样了？”
风炎一下子就听出了司衍话里的深意，他忍不住，也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
“少爷其实您真正想问的是少夫人吧，少夫人一大早就去了盛家，中午也是在盛家用了午餐，听寒鸦的意思，少夫人大概是打算晚上再回来。”
见后座又陷入了沉寂，风炎用余光悄悄扫向了后视镜。
看着司衍沉郁的脸色，他眯起了眼睛，清了清嗓子：
“既然少爷您不好意思，要不然我给少夫人发条信息？让她早点回……”
话才说了一半，眼看着即将说到关键点上，风炎却从后视镜里收到了一记满含压迫感的眼神。
他瞬间抿住了嘴巴，握紧了方向盘，继续开车。
不找就不找……
反正想见少夫人的人又不是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