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子言相识多年,从未见他如此邋遢过,凌乱的外衫,布满汗水的脸,枯燥的长发。
“娇娇,太好了,你没事。”
魏子言将娇娇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便自觉的坐到了房间的墙角处,只是余光一直看向娇娇。
“太女殿下这是何意?平白无故闯进娇娇和我的房间,可是有何要紧的事?”
“不必在意孤,孤待上片刻,便回府。”
看着刚一见面便火药味十足的二人,娇娇苦涩的扯出一个笑容,拍了拍顾川的手,摇了摇头。
顾川也只能按耐住心里的不愤,气恼的坐到桌子处,恶狠狠的看着魏子言。
她不去处理安芙菏的事,竟还管上了自己和娇娇二人的事,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当真是不知羞。
无人说话后,前厅显得越发尴尬,不知做何反应,娇娇见状,只能小声招呼着子言,递过刚泡好不久得茶水,用眼神示意着。
“你怎会来寻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娇娇莫要多想,不过是孤做了噩梦,便想来见见你罢了。”
顾川眼睛危险的眯了眯,魏子言的反应着实奇怪,她待娇娇突然变得谨慎无比,一举一动都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不敢有丝毫不上心。
“娇娇这几日当差可还适应?若是有何不妥之处,便和我说,我给你换个清闲些的职务。”
一提到当差,娇娇变得头疼无比,她这几天日日早起,每个早上都是一场酷刑,卯时末便得起床洗漱,令她极为不适应。
“若是这当差时辰能延上半个时辰,那便再好不过了。”
娇娇试探的询问着,不做任何期待,这当差的时辰祖祖辈辈便这么定下来,又怎会为她一人破例。
“好,准许娇娇今后辰时当值。”
“嘶~”
娇娇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向魏子言,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不必哄我开心,我适应久了便无事。”
魏子言现在只想和娇娇继续说些什么,不然他快要憋疯了,只要一停下,他便会想起蛊虫一事。
就连顾川都怪异的看向魏子言,这当差的时辰是由开祖女皇指定,如今为了娇娇一人破例,无疑是把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太女殿下厚爱,只是娇娇懒散惯了,锻炼一番也无妨。”
娇娇虽是心动无比,可到底还是没能答应下来,她如今当值不久,便如此散漫,怕是会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顾川看着举止越发怪异的林幕,紧紧皱了皱眉,心里多了几分思量。
“既无事,那我便告辞了。”
待魏子言消失在转角处,顾川趁着娇娇不备,抽出夹杂在书中的纸条,正想仔细查看一番,便听见娇娇声音。
“川儿,莫要多想了,早些歇息吧。”
“这便来。”
顾川无奈,只能将纸条重新塞进书里,轻手轻脚躺在娇娇身旁,将她揽进怀里。
“哎~”
“妻主何故叹气?”
娇娇看了看顾川,瘪了瘪嘴巴,做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小声朝他招了招手。
“也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子言今日怪怪的,眼里满是悲伤,可她不愿说,我也不知如何开口询问,我真是无用,每回都是子言替我兜底,我却一点都帮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