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捻着银针在王太后身上又扎了几个穴位,确保其能睡得更加熟,等到一番望闻问切下来,他皱了皱眉,随即走了出去复命。
在听完太医的回复,证实王太后确实是犯了癔症,甚至这种情况不好控制,时不时都有可能复发,如今也只能暂时靠针灸稳定下来。
“母后年纪上来以后,虽说身子骨不是多么好,但怎么会无缘无故发起了癔症?”晏时越拧紧了眉心,沉声问道。
太医给出的回答,说是王太后年纪大了,再加上病中又容易多思,这些都很有可能诱发癔症……
吴皇后在一旁也算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这癔症出现的情况本就复杂,很难去判断是什么引起的,想要彻底根除癔症是很难的。
这种病,只能是靠日日吃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来抑制,尽量也不要吵闹,生了癔症的人,很容易因此而发狂伤人,甚至伤己。
简单来讲,得了癔症的人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很难有人叫醒他们,也很难痊愈,尤其是对于年纪大的长者而言,而且这病状到后面还有可能加剧。
吴皇后担忧地看了一眼晏时越,就见其神情阴沉地分外可怕,她原本到嘴的安慰话,也不知怎么就说不出来了,只得是默默咽了下去。
“母后的病,就朕与皇后你知晓就行了,让这儿知晓的宫人也把嘴闭紧,朕不想看到后宫传出此事半点风言风语。”晏时越摁了摁泛疼的眉心,神情冷峻地吩咐道。
吴皇后当即领命道:“是,臣妾会严加看管后宫,绝不会让此事泄露出去的。”
……
柳充容捏着银签,插着白瓷碟中的香瓜,喂进檀口中,边嚼边道:“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嫔妾不过关心太后娘娘身子,所以多问了那么一句,就当着请安时那么多人的面训斥嫔妾,真是莫名其妙,锦妃姐姐,难道你就不好奇太后她老人家到底是怎么了吗?”
锦妃垂眸抿了一口杯盏中的茶,慢条斯理道:“人家既然不想让咱们知道,你问了也没用,虽然关于太后娘娘的事情,本宫也不清楚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但皇后娘娘不既然让问,必定也是皇上的意思,那就装个哑巴呗,毕竟在宫里,有些时候学会装聋作哑,也是有必要的。”
柳充容闻言,悄悄撇了撇嘴,将手中银签随便扔掷在了案桌上,随即轻笑道:“嫔妾也知晓,但是现在这儿不就您和嫔妾吗?咱们随便说说也没什么吧。”
锦妃摇了摇头,瞪了她一眼,道:“你的性子怎么比本宫还急躁,何况有关太后的事,是能随便说的吗?太后如何,又影响不到咱们什么,你这样好奇作甚?小心好奇害死猫。
再说了,与其关心这个,你不如帮本宫想想,姝妃那女人究竟有没有可能是害死郑才人的凶手?”
柳充容讪讪一笑,转而还是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嫔妾也只是好奇嘛,至于姝妃,她害死郑才人就害死呗,这有什么稀奇的,宫里有几个手上是干净没沾血的,您还不如说太后身子出现问题,是与姝妃有关,这才更加稀奇呢?”
“你不要命了!什么都敢乱说!”锦妃见她说得愈发过分,眉头一皱,立即出言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