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碧彤对着车夫喊了一声,垂眸一看柳清仪的样子,拿着手绢帮她擦了擦额头汗珠:“阿北很快就回来,我已经传信给他,孟玲也……”
“不……”柳清仪摇了摇头,她用力眨了眨眼,勉强维持了一线清明,“母亲,此事不必告诉夫君……”
“怎么能不告诉?”赵碧彤皱眉,“你不用担心那些,王爷当年救驾不是为了今日让家人受这份窝囊气的,阿北能忍这口气我都不能忍……”
柳清仪轻轻笑了下:“不是……母亲,稍安勿躁……”
赵碧彤赶紧接住她的手,端了杯水喂给她。
“慢点慢点,先喝口水,德太妃这老不死的,我家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可人疼的清雅人儿,阿北那是撞了大运才碰上,要是真跪坏了,我和她们没完……”
柳清仪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听到这话,轻笑了下。
她没想到王妃不仅没有怪她,还对她如此维护。
虽然这方式方法,与萧矜北简直如出一辙。
“母亲莫恼,此事实在不宜告诉夫君,您听我说……”
柳清仪撑了撑身子,低声道:“晋王前不久刚出了贪污受贿,卖官贩爵的事,皇上还没来得及彻查就因为顾及着德太妃的面子而不得不放人,如今事情刚刚过去,德太妃就当众放出了狠话,这件事只要稍加润色,传到皇上耳朵里,就多添了一份猜忌。”
赵碧彤怔怔的看着她。
“打蛇就要打七寸,”柳清仪垂了垂眸,“夫君与晋王已经是水火不容之势,这样一直不咸不淡的吊着,始终是一个威胁,总有一天要斩草除根才能安枕无忧。清仪今日虽然受了一些皮肉之苦,但只要能在皇上心里多添一抹顾虑,就离一网打尽更近了一步。”
“如此一来,我们既不得罪皇上,又能达成目的,又焉知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