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群众，你表个态呀？发什么愣呢？”
路平晃晃头，刘芸把他从思维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路平说：“好呀，算你做通了我的工作，今天你圆满完成了工作任务，可以回村部了！”
刘芸脖子一歪，怒目而视，说：“什么？下乡得管饭，你不管饭罢了，还要撵我走，小气鬼，哼！”
路平说：“我就知道你不走！”
“你还知道我什么？”
刘芸是不想放过这个话题啊，好不易引到这个坎上了，就看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总得懂点什么吧？
刘芸细心地在听，不但要听话的内容，而且还想听到说话时，呼出气流所带出的情绪。
情绪从心底里发出，表情可以掩饰，夹在气流中的情绪，她刘芸能分辨出个味来。
“我还知道你这两天表现不错，和老百姓打成一片，一个不讲派头的干部，是人民群众的好干部，继续努力！”
刘芸真想把他最后四个字去掉。
前面完全是表扬，这臭小子，说到最后，非得加上“继续努力”，这不成了她的领导了嘛，领导才会说了一句或一大堆，最后来上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让下属能看到希望，真的会继续努力。
今天这四个字，让刘芸没了希望，太官僚了。
此刻，刘芸要的是情调。
更没情调的是，不能让眼前这家伙重复，一重复说，不是变味，是变了格局。
格局可上可下，上下一点点，都不在私密语这个层面。
女孩就是复杂，是因为对方迷，自己也迷，想突破一点迷，生出来的复杂。
路平不懂，路平哪里懂？
这可比师傅让他，呼呼大睡休息的好。
这是他自己要休息，正赶上了整个事件，也让他休息。
师傅让他休息，在他的睡梦里加上了，树叶香料。
他自己要休息，眼前飘来位，带着问题想训斥人的，生活香料。
刘芸甩甩头，让短发有点长发的效果，飘柔一下，说：“好吧，我继续努力地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认为？要根据，不要空话！”
路平问：“你急匆匆赶到我这来，是怎么来的？”
“我骑电动啊，这几天我都在骑，我也没出村啊，怎么了？”
路平“哈哈大”笑。
笑完，路平坐回到诊椅上，用手指尖弹着桌面，不出语言，在心里数数。
“一、二、三、四……”
刘芸一想：“我骑个电动车，就算接地气了，对呀，村委会好几辆车，专门有我一辆，我没开啊！”
刘芸举着小拳头打向路平，搁着诊桌，也是假打啊，也是故意的，够不着。
“一下、两下、三下……”
心里喊着：“让你坏！让你坏！让你坏！”
“对对对！就这个节奏，别停，听到了吗？”
路平很认真地说，神情特别专注。
“噌”地一下，刘芸把手抽了回来，已经不知道调整什么样的目光了，好像此刻情绪的目光，人类还没有发明出来。
刘芸看着路平，挤眉弄眼，没有挑逗，是散发愤怒。
路平说：“什么吕丽鸥啊，李娜啊，胡蝶梦啊，都不用，就你和我，这事就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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