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嫣直接坐了下来，二郎腿高高翘起。
“接下来，为谋反造势。”
顶着两个人疑惑的目光，姜书嫣沉吟：
“登介丘，萧萧木叶展。问青天，洪水绕君山。”
“你们可还记得那首歌谣里面的这两句？”
李牧点了点头：“正是这首歌谣，让君岁觉得杀了万相问和万长青刻不容缓。”
“不错，这首歌谣应该是万相问当初为了谋反造势，但是因为准备不及时，而引火烧身了。”辛流离补充道。
“不。”白故突然出声，再次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的脑袋微微扬起，声音之中还带着骄傲。
“这是我家大人故意编写的歌谣，为的就是能够在他们还没有起兵的时候揭穿阴谋，然后杀了他们。”
闻言，姜书嫣面色一沉。
谁家的侍卫阳谋阴谋都往外说啊？
果然，白故的话一落下，李牧和辛流离就变了脸色。
李牧抱拳：“姜书嫣，你这招实在是让我……敬佩啊！”
辛流离冷哼一声：“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我真是没有看错你。”
而姜书嫣此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皮笑肉不笑：
“我谢谢你们哈。”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李牧问道。
相比于这些无耻的计谋，李牧更看重的是姜书嫣这个人本身所具有的才能。
根据他的蛰伏，姜书嫣奸猾无耻，但是所具备的才能，又是当世之人少有的。
而这种既如此小人又如此君子的人，李牧也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他的直觉又告诉他，现在姜书嫣并不会害他。
所以他是相信姜书嫣的决定的。
“问青天，洪水绕君山。”姜书嫣沉吟道。
“那从今日起，你便叫李青天了。”
“李青天？”李牧念着这个名字，眼底满是怪异。
“我要继续扩散这流言，等情势愈演愈烈之时，发动兵变。”
姜书嫣说着，抬起胳膊。她的眼瞳逐渐变得幽暗，深不见底。
而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如今的北君，正是内忧外患之时。
前几日她在处理政务时，便发现了西南和东南皆是蠢蠢欲动，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会天下大乱。
李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也好，不过我原本便不叫李牧。李青天……是个好名字。”
根本目标是继位，过程倒不必太婉转。
想到这里，李牧找到了更好的理由说服自己来接受这个名字。
“那辛流离，李青天，你们稍后再等我的消息吧。”
姜书嫣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春日的雨，是朦胧的温柔。红砖黛瓦，青石板路，小巷尽头，雨丝密密麻麻，不知涟漪了谁的过往，又清浅了谁的时光。
她一身红衣，走进雨中，偏像是走进了谁的记忆，身影一点一点模糊，渐渐远去。
在雨天，她并没有撑伞。
一旁的白故一张脸又皱成了一团，紧紧的蹙着眉毛，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蚊子。
大人若是不撑伞，他这做侍卫的，也就不得不淋雨了。
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只是在路过她时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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