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怎么做？
万相问袖子下面的手中还攥着那几枚碎瓷片。
他的拇指微微摩挲了一下一枚碎片，当下心中只有三个字。
杀了她！
只有死人才能更好的保守秘密，而君长乐，再受君岁宠爱，也不过是一个公主，是一个女人。
在北君，在那个只有利益的君岁眼中，当年跟随他南征北战打天下的绛阳侯何况落了那般凄凉下场。
在盛世，女人是锦绣盛景的点缀。
在乱局，女人只不过是残局万象之下的弃子。
但是这些，长青都不懂。
他看向万长青，目光之中带了似是悲悯的一种情绪。
只有他知道，那种情绪是对长青年幼不知事，而不是为了那些惨死的无辜之人。
无论如何，在他的计划里面，这个女人终究是要死的。从一开始，他看君长乐，都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本想用君长乐祭旗，但如今看来，君长乐活不到那一天了。
万相问松开了手中的碎瓷片，将目光转向万长青，按住他的肩膀，向前走了两步，用力按下。
莹白色的瓷片掉落在地上，在碰撞间发出来了叮当的清脆声，却莫名让人心惊。
因为没有防备，加上他的武功完全不够和万相问相比，万长青被迫往后退了两步，带着一种巨大的失重感，整个人迅速往下沉。
在他以为要跌倒时，却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爹……”
万长青犹豫着开口。
但是万相问却是俯身过来，头抵住他的额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长青，爹不会害你。”
“爹辛辛苦苦谋划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他将这一切提前就说给了万长青，饶是万长青再喜欢君长乐，也该明白其中的一些利害。
“可是爹，长乐她，能不能不那样做。”
万长青想说至少留她一条性命。
这里侍卫重重，远处的大臣就那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有万府的管家在不停说着什么。
被挡住视线之前，他看到往府门口方向而去的侍卫了。
那几个人他认得，是府里的精锐侍卫。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万家两父子到底在说什么。
但有了方才那件事情，万相问不想说的太明，索性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上了妥协：
“那便依你吧。”
说完之后，他便站直了身体，松开按在万长青肩膀上的双手。
他看向了烛火，眸光阴冷。
他已经给侍卫下了密令，若是找到君长乐，便就地将她绑起来，等宾客走了之后再慢慢折磨。
而对外他也是仔细搜查过了一遍万府，大家都知道公主不在万府，可以说公主已经离开，自然便摘除了他的嫌疑。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成为定局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传过来。
“万伯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万相问猛的抬起头，看向来人。
正是君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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