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终究是平静了下来，山中也再没了声音。
齐乐川从雪里被刨出来已经是两日后，她整个人都被冻僵在雪地里，齐九九搓搓她的脸，背上她就往山下走。
她整个人意识模糊，“小九……，这次我真的出不了雪山了……”
他唇瓣紧抿，手指发青，被埋进雪里两天，是他从上面开始挖雪层才把她捞出来的，雪太厚了，并且容易塌陷，底下还有岩石层，可是为难住了他。
还好两日就挖出来了，不然她非冻死在他面前。
“你出不了雪山，我就陪你一起留在这里长眠。”他声音暗哑，一步一步走在雪山中，脚步越发沉重。
“不行，你不能陪我……，你不止有我，你可以回到你的世界去。”她努力掀眸，眼前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他就此不接话了，脸色阴沉的难看。
齐乐川的命格他比谁知道的都清楚，他在冥界查过，她天生阴命，因为特殊原因死后不入轮回，也就是说，她死了就会永远消失在三界之中。
用齐八爷的话来说，这是她偷来的命。
所以，每次她一提死这个字，他反应都很大，他怕的要命，怕自己再孤单的活上几千年，身边永远失去她。
“九九，我感觉……阎王爷在向我招手了……”她模糊的看见雪原上好像站了一个人，一个高大的影子，正在朝他们这边看着。
齐九九背着她，语气放轻了一些，安慰道，“阎王爷不敢向你招手，他不敢收你。”
她努力睁眼，雪原上又没了痕迹，她索性就闭上了眼，意识逐渐消散……
“蠢川？小川？小八？”他喊了个遍，没有回应了。
他晃了晃身后的人，“你别睡，回到山下再睡，再撑一会儿。”
她依旧没有回应。
“齐乐川，别睡，我求你了，不能睡着。”他的声音几乎到了祈求的地步，身上的气息一直环绕着她。
齐乐川太冷了，她觉得骨髓都是刺骨的寒意，齐九九身上的阴气都让她觉得到了难受的地步。
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她也没有力气回应。
好冷……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太冷了……
齐九九到了后期甚至不敢用手再去触碰她，她好像觉得就连他都是冰冷的，还无意识的推开了他的手。
一天一夜，他一步都没有停下。
齐乐川醒来已经是一周后了，她缓缓的睁开了眸子，全身都是暖洋洋的，眼睛看向复杂纹路的天花板，她动了动手指，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打碎了重组一样。
齐九九这次没有在她面前叽叽喳喳的守着，而是坐的很远，就在炭炉旁远远看着她。
见她醒了，他也龇牙咧嘴的笑但就是不靠近，远远的问，“感觉怎么样？”
她微微侧过头，眸子聚焦到他身上，哑着声音开口，“我有毒吗？”
“什么？”他没听清，探过去了一点点脑袋。
“干嘛离我这么远。”她清清嗓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示意他递一下。
他有些手忙脚乱的递了一下水杯，又退了好几步与她保持距离，桃花眼都暗淡无光，“我身上太冷了，你会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