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禁品案子刚出时,大刘就被任命带人去往现场协助调查。这一忙活就过去两天,待案子移交上去,他才去找纪念念。
这两天他也没闲着,托裴麟帮他查了纪念念家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晚上他走去纪念念家楼下,发现窗口还没亮灯,便在楼下的大树桩边等着。
半个小时后,纪念念从外头回来。
大刘招手,纪念念将车子停在路旁,降下车窗问他有什么事。
大刘看着她,总觉得她好像瘦了,神情有些憔悴。
他让她下车,车子就停在树下,两人坐在树圈边说话。
大刘率先开口道:“念念,你前几天说的那些话,我都考虑过了。之所以今天才找你,是因为这两天有案子,而且我也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有慎重考虑过,不是一时冲动。”
纪念念的心猛跳了一下,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又不敢相信。
大刘看着她,眼神温和,眼里似乎泛着光:“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我是好心的村干部养大的,靠着我父母留给我的自留地分红生活。”
“我毕业后就离开村子,跟亲戚们来往不多,我也不会在意他们的看法,所以你不用担心谁会介意你的出身。”
大刘家在本地一个城中村,当年拆迁政策下来,有远见的村干部以村子为单位成立了一家租赁公司,统一按户修了独栋小楼,空出的土地就归拢出租给企业建厂房或者写字楼。
得益于这些年蓝珠市的飞速发展,村子每年光是租金分红都很可观。
大刘又说:“还有你父亲那边,我觉得咱们不要因为将来可能出现的困难,就否决现在的幸福。”
“我是一名刑警,踏踏实实做事,拿成果说话。就算将来我往上爬,也只会成为陈局那样的人,而不是一名政客。所以你父亲将来如何,都影响不了我。”
纪念念不吭声,手指无意识绞着衣摆下角。
大刘看着她这个小动作,心里有些欣喜。
她就像一只胆小的蜗牛,正在把触角探出重重的保护壳,他不能吓着她,还得尽量把她哄得出来更多一些。
他轻笑道:“退一步讲,就算将来我们受你父亲所累,在这一行混不下去。我们还有房子,这个小区虽然老,但这里都是学区房。到时租一套住一套,咱们当包租公、包租婆也挺好。”
他悄悄伸手过来拉纪念念,纪念念躲开。
大刘有些遗憾没拉到她的手,他道:“再不济还有裴麟呢,他都回家当霸总了,依我这身手这体格,去他家公司里当保安总行吧?反正有我在,饿不着你。”
纪念念被他的乐观逗得差点笑出声来,沉重的心情松快了一些。
大刘终于再次接近她的手,眼疾手快一把握住。
纪念念感觉到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心里也慌乱得不行,又奋力挣开。
她垂头道:“可是我除了解剖和验尸,其他都不会,我不想让你养。”
大刘偏头想了想:“要不你去裴麟家超市的生鲜档口找一份工。”
“干什么?”
“屠宰啊,这不是你的拿手绝技吗?”
纪念念愣了一下,跳起来捶他:“你说谁屠宰呢?”
大刘哈哈笑,趁机一把抱住她:“念念,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他盯着她,眼里映着灯光,似乎落满了漫天星河。
纪念念慌乱撇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大刘叹气,道:“念念,你是你,你的父母是你的父母,他们所做的一切不应该由你来承担。勇敢一点,跟我试试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
纪念念瞬间红了眼圈。
那个家看着花团锦簇,烈火烹油,谁知道哪天就会变得烟灰寂冷呢?
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有他在,前路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大刘抱着纪念念温软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掌心渐渐出汗,浮起一层湿意。
月色下,灯光的笼罩下,她的侧脸似乎被蒙上一层轻柔的薄纱。
大刘鬼使神差冒出一句:“我想亲你。”
纪念念愕然抬头看他。
大刘的心跳得厉害,胸腔里就像有人在胡乱捶着鼓点。
他口干舌燥,突然闭眼朝她吻下来。
没有预兆,没有刻意想象过,就是自然而然这么做了。跟心爱的人亲近似乎是本能,根本不需要谁来教。
这种从未有过的亲密对于两个人来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冲击。
大刘抱着人亲了一会儿,觉得脖子酸,一米六五的纪念念在一米九多的他面前,实在娇小了点。
纪念念也不满地嘟囔:“你吃什么牌子饲料长大的,这么高!我踮脚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