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郑重其事,只要慕尚书细心查验,必会有所发现。
慕尚书当即下去安排,当晚便在侧门旁看到偷进慕竹韵院中的太子夜皓轩。
慕尚书阴沉着脸当即冲到姜氏房中,姜氏本来还装作不知,在慕尚书的轮番逼问下姜氏方才吐出实情。
太子夜皓轩跟慕竹韵早已成事,而且,慕竹韵的腹中已怀有月余身孕。
“糊涂!”
慕尚书当即发火,“韵儿跟太子还未定亲,便珠胎暗投,此事传扬出去,满朝文武皆会笑话我们尚书府的。”
姜氏一边拿帕子抹着泪,一边哽咽道:“老爷说的在理,可韵儿这孩子你又不是不了解,都是太子她喜欢极了韵儿,日日从侧门潜入府中,韵儿哪里敢得罪他,再说了,老爷也常说要韵儿嫁入太子府,现在他们二人好事已成,韵儿腹中怀的可是皇长孙,只要顺利产子,韵儿的地位便无法撼动。”
“妇人愚见。”
慕尚书气急,“韵儿还年轻,怀龙嗣哪用得着急这一时半刻,若是此事被言官发现,怕是他们的口水都能把韵儿淹死。”
“太子,皇后娘娘已经得知此事,若不是因为京城之中闹时疫之事,怕是指婚的诣意已经下了。”
姜氏才不在意那些大臣们如何说,她在乎的只是结果,只要她的韵儿能嫁入太子府中,只要皇长孙顺利降生,便可母凭子贵,连带着她自己和远儿皆能有依靠。
“老爷平日里最疼的就是韵儿,事已至此,老爷可不能见死不救,一定要想个法子,趁着韵儿的肚子还小,让她嫁入太子府才行。”
慕尚书无比头疼,未婚先孕的压力有多大,他是最清楚不过。
“说的轻巧,南魏女子皆要在自己及笄当日嫁到夫家才算吉利,芷儿即将大婚,卿九和安定亲王的事还没有定论,韵儿离及笄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这让我如何做?”
姜氏轻声说道:“规矩是死人,人是活的,要不然韵儿只能削了头发去伏龙寺清修去,可皇后娘娘和太子皆知晓韵儿怀有身孕,皇后娘娘还说等时疫过去让身边的老嬷嬷带着相熟的太医来看看,若是男孩,便下个月迎韵儿过门,对外就说是韵儿舍不得嫡姐,想跟嫡姐一起出嫁。”
慕尚书明白,皇室的孩子可金贵的很,尤其是男孩,皇后和太子恐怕也急切的希望慕竹韵腹中怀的是男孩。
事已至此,只希望慕竹韵肚子怀的是男孩儿。
“也罢,我先去书房等着,让太子一会儿也过去,我要先跟他合计此事。”
姜氏大喜,可面上仍要表现出对慕尚书的崇拜和尊敬,“老爷,可不能让韵儿吃亏了。”
慕尚书十分受用,他又从侧面问了下菊香的情况,姜氏现在忙着慕竹韵之事,哪里顾得上一个妾室所怀孩子,等到她抽出手来便直接把菊香弄趴下。
慕尚书只从姜氏愤怒的脸上看出她不知内情,似乎是菊香偷偷背着她怀上的孩子,慕尚书本来只是心中留意,觉得更大可能是卫氏嫉妒菊香比她年轻,又怀了男胎罢了。
不知道慕尚书跟太子说了什么,连夜便有人穿着长长的斗篷从侧门入慕府,从身形和走路看起来像是宫中之人。
第二日宫中便来人下旨,给慕竹韵和太子赐婚,说是慕竹韵天生吉象,自己得了时疫却将唯一的药转赠给外祖,上天感念她的孝心,这才让她的病无药便好了。
皇上皇后为了鼓励京城中人都向慕竹韵学习,特意一同下旨提前让太子迎慕竹韵过门,姜氏便趁机对外宣称,慕竹韵人善心美,非说她昨晚求太子娶她哭红的眼睛是因着同胞嫡姐要嫁人而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