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没走,月白满头黑线,顿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你坐这儿做什么?”
他可以一个人解决阿恶身上的伤,可慕卿九坐在看着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为什么,虽然她什么也没做,但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手竟然不争气的发颤。
“你的手,竟然在抖。”
慕卿九刚喝进去的茶差点没喷出来,“你怕针?”
听说月白以前跟夜漠尘在军营中处理伤患,十分得心应手,这血他应该是不怕的,可他刚拿起针便有些抖,让慕卿九不得不怀疑,这小子跟南宫瑾缝伤口时是否也是如此。
“根本没有的事!”月白气的跳脚,“我这技术不知道有多好,就是因为你在这里影响我发挥,你走远些,看我会不会缝。”
慕卿九轻笑,偏不离开,“我走远些,还怎么看你缝?”
果然,月白的手抖的更加厉害,真是要笑死她了,这小子竟然就这点胆子。
月白急得不行,可他越是强制自己的手不抖,手便越是抖的厉害。
最后,满头大汗的他气恼的将针线往盘子里一扔,颓败道:“你自己来吧。”
别说慕卿九,连躺在床上的阿恶也笑出声来。
月白气乎乎的瞪着阿恶,“你笑什么?你会缝吗?”
见阿恶抿着唇不说话,月白似出了一口恶气,搬着小板凳坐在他床边,瞪大眼睛看着,“哼,看你疼不疼。”
见慕卿九上前,阿恶连忙别过头,垂下的一撮墨发正好挡住那边被毁的容颜,他似乎很介意自己现在的样子被人看到。
慕卿九目光下移,先看他身上的伤口,阿恶惊的猛然一动,似想起身。
“别动,除非你想一辈子当残疾。”
慕卿九淡漠的声音似千金重般,让阿恶绝望的眼睛突然闪出微光,他转过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身素雅的青衣,半点妆容未施,浑身上下透着一层淡漠的冷,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让人忍不住驻足,信服。
戴上手套,慕卿九给他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十分利落,下手干脆,面对他千疮百孔,血肉糢糊的身体,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而且,她的动作十分轻盈,可比那个叫月白的小子之前两下子轻多了。
阿恶紧绷着的身体渐渐放松,连呼吸也比之前平稳不少。
月白目不转睛的看着,虽然他霍霍了几百只兔子,自认为炼的如火纯青,可手法方面仍旧跟慕卿九有太大差距,至少被人看着她还能果断下针。
他一定要再加强学习训练才行。
慕卿九很快便将身上的伤处理完,轻动了下他右边锁骨处的铁链,阿恶便疼的眉头皱起。
见他咬牙强忍着,慕卿九突然想到前世受伤的队友们,对一旁的月白说道:“过来看看他这个铁椎,要怎么才能弄下来?”
“什么?”月白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卿九,“你想帮穿了琵琶骨的人救治?你知不知道这铁椎要怎么才能穿进骨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