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构自然不会知道秦桧的心里,这时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手中的这封书信上,只是越看到后面赵构的眉头皱的越紧,待看完后缓缓将书信平放在桌案上,沉吟许久才看向秦桧。
“秦相,信你也看过了,不知,你怎么看,兀术的要求啊?这钱财、土地倒好说,甚至金人还同意送还回大哥,还有父皇的灵柩,迎了他们二人回来,咱们也算是对外有个说法了,只是,只是这最后一条,实在让朕难办啊!”
而秦桧却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这金人送回渊圣皇帝,可是包藏祸心啊,若渊圣帝回朝,这江山社稷恐有易主之嫌啊!”
赵构闻言侧目看看秦桧,继而面露一丝微笑,“哎,秦相糊涂,皇兄久在黄龙府多年,如今朝野上下几人知他?那李纲虽说有结党之嫌,但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吏治民生,一旦国生二主,政令不通,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还是说秦相你想偏帮皇兄?”
“哎呀,陛下,微臣万不敢有此二念啊!”
“是了啊,如此,皇兄还朝又有何难,且容他在临安做个逍遥王爷就是了,他要是不想逍遥,城外西湖也缺龙君!”
赵构说到此时,眼角隐隐闪过一丝杀气,而秦桧心中却暗暗摇头,“哎,行啊,反正今天也不是为了这事,且先把后面那事定下来再说,到时候就是真要回来,长江浪急也能杀人!”
秦桧这边心里想着,那边赵构继续说道:“秦相啊,这金人所提其他条件倒还好说,唯有最后这条,‘汝朝夕以和请,而岳飞方为河北图,必杀飞,始可和’,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陛下,说句忤逆的话,今日沙丙在朝上所言不虚啊,死在岳飞手中的金人何止二十万啊,时至今日,岳飞大军还在那开封城外驻兵,如此情形下,咱们与金人商谈议和,金人哪里肯干。”
“只是,秦相,如果杀了岳飞,恐江山社稷不保啊!”
“哎,陛下,岳飞麾下皆是步卒骑士,所打战役不过是小胜小捷,他岳家军一军兵临开封又有何用?岳飞此人善攻不善守,可论攻他一人之力又灭不了大金,就算他岳飞一人能胜兀术一人,他岳家军一军能胜兀术一军,可大金带甲之士何止百万?咱们靠着南方百姓如何能胜?倒不如凭南方善水之卒,长江天险之利,金人怕水之由,与他金人划江而治。若如此,区区岳飞一骑将也,其死何足道也?”
赵构一听秦桧的分析,当下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但随即赵构又摇摇头道:“秦相,这,岳飞毕竟功劳卓着,也曾数次救驾,若是因为金人这么一句话就杀了他,传扬出去岂不是惹天下人耻笑?”
“哎,陛下,若是现在抓精忠大帅入狱,自然不妥,可现在岳飞已然身在大理寺内,何必去和百姓解释为什么杀他,只说他谋反忤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