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也意识到自己实在抖的太厉害了,可是对着老婆子那张脸讲话她真的做不到,比起死,苏杳的心理建设很快就加固了起来。
毕竟之前小时候,她也是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中度过的。
那时候可比现在还吓人多了。
她只能窝在小小的房间里,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假装淡定,软软开口:“老公,能不能关窗,好冷呀。”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像一只毛绒小猫在挠人心尖。化上淡妆的小脸,白里透红,娇贵,小嘴一开一合,惹人爱怜,苏杳本身就是一副美人骨。
对面的男人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盯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发现是叫自己以后头转了90度正对着窗,手无限伸长就把窗关上了。
他现在才注意到自己可怜的小妻子。
他的床上,有一个少女正襟危坐,双手交叠摆在腿上,穿着喜鞋的小足紧紧贴在地面,时不时还并一下。
皮肤白皙,一双灵动的杏眼如皓月一般清澈,被冷风吹的微微发红的鼻头,五官比他在自己一个善描丹青的好友里画的还要精致,不合身的嫁衣显得人更小巧了些,他觉得他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扛起来。
他走前了一步,想看清自己小妻子领子边的小痣。
还真是恐怖向游戏!苏杳越来越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因为这么吓人的梦按平时苏杳的接受程度她已经醒了。
新郎都这么吓人,苏杳真的很想回家。但发现那个男人居然真的去关窗以后暗暗惊讶了一下,她本来只是想用这句话打破僵局,可没想到游戏里的怪物还真帮自己关窗, 看来新娘这个身份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老婆子呸了一声,终于开口:“还没过夜呢就这么恬不知耻。”
苏杳一下就知道她指的是自己那声“老公”。可她更在意的是,刚刚老婆子讲话张嘴时,里面竟然没有舌头!
“开始拜神仪式吧!”老婆子盯着苏杳就从身后脊梁骨那抽出了一根黑骨。
黑骨从老婆子的身上无限延长,绕住了新郎与新娘。
一对新人在床前被一堆乌漆嘛黑的东西缠绕,苏杳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征兆。
不同的是,黑骨只是虚虚地绕了新郎一圈,连新郎的衣服都没碰到,但苏杳已经被勒得喘不过气了。
老婆子在床前拿着百合莲子就对着新婚夫妇洒去,嘴里还念叨着:“翘首望,看新娘,美妙佳人人向往,身形苗条似仙女,风姿偏偏似鹤翔,犹如出水芙蓉骄艳美,赛过五彩金凤凰,大眼睛高鼻梁,唇红齿白体透香,要说多美有多美,要说漂亮赛秋香,风流才子唐伯虎,为点秋香愁断肠,三点秋香真情在,春心拥抱入洞房——”
老婆子每念一句,苏杳身上就像是被施展了什么魔咒,只想往新郎身上贴贴。
老婆子又绕到男人面前,瑟缩地看了男人一眼,发现男人没有阻止的意思,就开始了手上的动作:“看完新娘看新郎,英俊潇洒,相貌堂堂,浓眉大眼——”
老婆子才念几句,就被男人狠厉的眼神阻止了。她只好悻悻收回手,开始了下一步。
随着老婆子嘀嘀咕咕在念什么咒语,黑骨越勒越紧。苏杳本来向听老婆子在念些什么,可她的脑袋越来越模糊,额头沁出的细汗散发出一阵香味,让新郎忍不住往苏杳身上靠。
男人鼻尖缠绕的香味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什么爱不释手的宝物,他并不抗拒她的接触,不,他喜欢她靠过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男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直到周围的香气越来越浓郁,苏杳的喘/息声提醒着他现在她的状态不是那么好。
终于,在苏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新郎将黑骨一拔,丢回给了老婆子。
老婆子虽然疑惑,却还是在新郎的指示下转身出门了,而那个男人仿佛也要起步出去。
就在男人要踏出门槛的时候,苏杳的意识回拢,她小碎步上前虚虚拉住了那个男人的衣角,“老公,你今晚不陪我睡吗?”
新婚夜,没有丈夫独留妻子在洞房的道理吧。
苏杳已经顾不得羞耻两个字了,其实苏杳觉得这个男人也并不是很安全,但苏杳更怕她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还是尽力把这个男人留下吧,毕竟刚刚他也算救了她吧。
男人还是没回答她,但是还是把蜡烛熄灭了,走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