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观察自己的模样，而是兴奋地朝着斯黛拉扑过去，像他还是独角兽的时候，想把她拥在怀里好好舔舐一番。
斯黛拉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口，阻止了他的动作：“先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待会儿我要听你解释你为什么会变成人。”
说完不顾他失落的神情，径直离开了巢穴。
剩下刚刚化成人形，肢体还不甚协调的小独角兽对着一件繁琐华丽的长裙独自苦恼。
斯黛拉在洞穴外等了许久，身后终于有了动静。
她转身便是一怔——少年穿着蓝色的大摆长裙，披散的银色长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脖子上还挂着她送的海洋之心，是和他双眸相似的深蓝色宝石。
纵然斯黛拉眼光挑剔，也不得不承认。小独角兽穿女装实在是太美了——这样仿佛能净化一切的圣洁，谁见了会不喜欢呢？
她这时候反应过来，自己储物戒里都是女装，还一套比一套华丽，刚刚只想着随手丢给他一件蔽体，没有考虑到他的性别。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对人类的服饰并不了解，应该不会介意这个。
小独角兽似乎还不适应人类的走路方式，只能扶住洞穴墙壁，几乎是有些跌跌撞撞地朝她走来。
可他看向斯黛拉的眼神那样柔软并且充满喜爱，足以证明他为了靠近她可以排除万难。
斯黛拉伸手扶了他一把：“你是怎么变成人形的？我从未听说过魔法生物中有这样的先例。”
独角兽顺势握住她的手，清澈的眼底带出一点纯粹的笑意，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温柔地冲她摇了摇头。
“不能说话？”斯黛拉问，“还是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独角兽依旧摇头，他张了张嘴，做出说话的动作，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能发出声音？
为什么？当他还是独角兽形态的时候，分明可以发出欢快的、清越的鸣叫声，为什么变成人之后无法发声？
难道这就是化人的代价吗？
可独角兽没办法解决她的疑惑，只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小路往外走。
“还能变成原形吗？”斯黛拉边走边问。
独角兽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变成独角兽？你并不擅长使用人类的双腿走路。”
独角兽牵住了她的手腕，只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斯黛拉读懂了他的意思，他在告诉她——我想和你一样。
默了默，斯黛拉轻声道：“我会想办法找回你的声音。”
同病相怜的两个人，最初在命运的愚弄下产生交集，从此以后每个轮回里都注定产生纠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