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他缓缓转身，张满月手拿唐刀，疑惑的看着他？
不对，不对，许惊蛰回忆刚才几人走路的位置。
半驴在前，他的身后是老瞎子，老瞎子身后是李哈哈和宫二。许惊蛰和张满月并肩走在最后，两人并未拉开距离。
消失的张满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后。
要是搁平时，许惊蛰定然不会思考这个问题，可这里是破损的新界，什么诡异事情都能遇到的新界。
“你刚才去哪了？”许惊蛰问道。
“我？我一直在你身后啊。”张满月道。
“唰！”
许惊蛰忽然出手，迅疾如闪电！
这一掌他并没有留手，足有八成力道，打向张满月的胸膛。
“噗...”
张满月并未抵挡，任由许惊蛰的手掌落在她的胸膛之上。
许惊蛰错愕的神情中，张满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高高的飞起，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重重的摔倒在地。
倒地之后，连滚数圈，才止住身体。
“你...”许惊蛰懵了。
张满月被姬青慈改造后的身体很强大，绝对可以和半步污变者一较高下，怎会被她一掌打伤？
还是说，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她出手。
一时间，许惊蛰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愧疚感。是啊，就算自己怀疑，也应该问清楚才是，这般贸然出手，伤人心。
许惊蛰快步走过去，扶起张满月的身体，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张满月对着他展颜一笑，声音忽然很冷：“我当然没事。”
她的身体炸开，成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半透明烟雾，半透明烟雾包裹了许惊蛰的身体，令他动弹不得。
“桀桀桀...肉体，肉体，美味的肉体！”苍老的声音响起，难以遏制的兴奋，近乎疯狂。
烟雾顺着许惊蛰的鼻孔，窜进了他的大脑，想要鸠占鹊巢。
脑袋要炸掉了，脑子里像是出现了一个小人，正一口一口吃掉他的脑子。
“啊！”
许惊蛰双眼通红，仰天嘶吼，金色污染核和体内的能量同时动用，巨大的能量爆发，可，依旧是动弹不了。
鲜血顺着他的鼻孔和耳朵流出，滴滴哒哒很快染红了全身。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苍老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可以听出他在哭泣。要是真的有个小老头在这里，定然是全身都在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一行行眼泪的那种。
甚至，粘稠浑浊的鼻涕也会流出来，拖到嘴巴上，流进嘴里。
“该死的实验，什么肉体是意识的牢笼，放弃肉体，意识升华得到永生！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他们把我们的肉体当成了材料和养分，可恶，可恶...”
“意识根本不能永生，根本不能，高等文明的存在绝不会是单独的意识形态...”
许惊蛰的双眼变换不停，一会儿邪恶，一会儿苍老，一会儿又恢复清明，反复交替。
身上的气质也在不停的变换。
猥琐，强大，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