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和廖大夫不喜欢和当官的一起吃饭,老早就走了,李玉也只能给他们喊了一桌席回家,宋大管家可是很看重李父,也不留在吉运庄,同江子墨请示过后也跟着回了小院。
男人们那一桌觥筹交错,隔了一间房李玉还听得见他们行酒令,不过当然不是廖大夫和李父那种,还是比较文雅的飞花令。
李玉听出江子墨的声音,清朗而又温润,“无花无酒过清明,兴味萧然似野僧。”
而后是周子俊清润的声音清:“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再然后是曲翰大咧咧的声音,“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
县令夫人放下筷子,和蔼的看着李玉,“男人家就爱吃些酒,咱们做女人的也不能差了,来喝上一杯米酒庆贺庆贺。”
李玉端起酒杯,“今日还真是多谢夫人你捧场。”
朱铃也有样学样,“多谢夫人。”
李玉喝下酒居然还有一丝丝甜,酒味倒不是特别突出,而朱铃喝下去则是小脸皱成一团。
县令夫人见此乐呵呵的笑出声:“喝多了就习惯了,想当年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样。”
李玉又陪着喝了一杯:“夫人海量。”
“还没到那个程度,李玉姑娘你也不差,你和江三公子的亲事何时办,听说你俩还是娃娃亲?”
李玉不知道县令夫人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江子墨想的,但是这听起来真的有些扯,也不知道江子墨怎样让他们相信了。
“快了。”
县令夫人拿着酒杯,笑呵呵的说:“那到时候我肯定得去喝上一杯喜酒。”
这李家人真是好运气,居然早年间救了江家大老爷,还结下了娃娃亲。
虽然那江子墨不过是一介庶子,可谁让他是江家人,又做得一手好文章,这下这其貌不扬的李玉可要飞上枝头了,可惜怎么没落到自己家里。
朱铃听得迷迷糊糊,没想到李玉和江子墨居然还是娃娃亲,怎么作为李玉的好友,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呢?
有些迷惑的看向李玉。
李玉给朱铃倒了一杯茶,“别喝酒了,你喝不了。”
朱铃乖乖的喝下,以后再找机会问。
江子墨所在的厢房里,曲翰已经喝得趴下了,曲县令用手拍了下曲翰的背,“背个诗都背不出,明日回去给我抄上500首。”
曲翰喝的醉醺醺,还以为背上有虫子,用手挠了几下。
曲县令对于不争气的儿子也没办法,“子墨贤侄,广润咱们接着来。”
周子俊也就喝了两杯,看着脸上有些酒色的曲县令,出言婉劝,“曲大人,如今天色不早,修杰的醉了,还是早些归家为好。”
周子俊脸颊上的红晕比曲县令深些,也跟着劝,“曲大人乃斗酒学士,可小子们年纪轻,不胜酒力,还望曲大人饶小子们一马。”
其实曲县令也不想喝了,自己肚子里的诗也没多少,到时真接不住,那还真是要丢大脸。
“那行!今日就先喝到这儿,子墨贤侄,广润回头有空再聚。”
一席散过,曲家奴仆带着自家主子归家。
天色太晚,周子俊不能回书院也跟着回了小院,看着前方并排走的江子墨和李玉,只期盼二人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