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错不在年游。
叹了口气，瞿思弦驱车启动，路过二十四药店他停下来买了一盒醒酒药。
回来时，年游这只小醉鬼醒来了，看见瞿思弦宛若见了鬼，酒意清醒了三分。
他瞪大眼睛转身打开车门就要溜，虚软的手指突然有了劲儿，用力拽了几下，纹丝未动。
车门被锁了。
完了。
年游脑海里清晰地浮现两个字。
瞿思弦倾身贴上他，捏着他的下巴逼迫年游正视他。
瞧见年游眸中湿漉漉的水光，瞿思弦差点就心软了。
这人抛下他转头就去了酒吧，得好生治治，长长教训才行。
他勾起一个笑容，像往常一样温柔得腻人，昏昏涨涨的年游松了戒心。
“去哪啊？”语气还是那个温柔得瞿思弦。
只有他自己知道，话语里加夹了多大的怒火，醉了的小猫崽没心没肺，哭哭唧唧地推搡靠得极近的男人。
“我要躲起来！”
“躲我？”瞿思弦的手指摩挲着年游的嘴唇，语气凉得心惊，他像是说给自己听，“为什么躲我？”
年游仗着喝醉，把心里的话吐了个痛快，“你们很讨厌！”
“两个人，我能怎么办？”
“根本没办法选！”
“嗝儿。”他打了个嗝儿，眼泪从眼眶汹涌而出，“可不可以谁都不要啊？”
他哭着，上了酒意的面颊更粉润了。
瞿思弦听见了他小小声喃喃的话，“我只想活着回去。”
瞿思弦浑身的愤怒被眼泪浇熄，长长的睫毛垂下，他伸出双臂想要抱抱哭成小猪的年游，又怕太过强势唐突：“宝宝，别哭了。”
他浑然变了一副模样，不是小世界里的瞿思弦了，更像是年游穿越无数个世界偷偷想念，用很多方法掩盖住的那个人。
或是沉浸，或是吐槽，他记得那个人一直没忘记。
很多时候，他透过无数个主角看的人是他。
年游哭泣的动作止住了，他看着瞿思弦喃喃地道：“是你吗？”
没有任何支柱地在这个世界撑那么久，年游不管不顾地任凭自己放任，他猛地扑进瞿思弦的怀里。
瞿思弦的双臂顿了顿，慢慢地收拢，将年游完完全全地抱住。
怀里的小可怜脊背颤抖着，呜呜咽咽地要求瞿思弦哄哄他。
年游说他好累，说他想念他的怀抱了，说他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了。
小媳妇哭坟的模样，弄得瞿思弦哭笑不得。
一面高兴年游喜欢的是他，一面又想起年游在各个世界的表现，狂吃自己的飞醋。
醉了的年游不曾发现，系统没有制约他说这些话。
他没有被惩罚，也没有被抹杀，他窝在瞿思弦的怀里哭的好好的。
哭湿了瞿思弦胸前的布料，年游总算停止了哭泣。
瞿思弦打开车子的储物格，抽出一张湿巾为可怜的小猫崽擦拭泪痕。
拍背的动作没停，他柔着嗓音哄人，“宝宝乖，不哭了，我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