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池推往山上的板车装得满满当当,可他还是觉得缺了什么,总怕和他一同进山的小夫郎过得不好。
赵清秀提着一篮子整理好的新鲜蔬菜过来,“带上吧,山里没有得吃。”
她把能摘的都摘了给秦云池带走,她一个人在家吃不了什么,不如让秦云池捎上。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儿子吃好喝好挣的钱比卖菜多多了!
她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一番,一拍脑门子快速跑进屋去抱了个大冬瓜出来,“炒着吃,煮汤都行,也带上吧。”
秦云池扎好装细面的麻袋,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赵清秀忙来忙去,怎么感觉她比自己还关心陪同进山的小夫郎。
他们不像是进山的,倒像是从家里进货的。
王婉和秦云峰正好此时出门,对此他们没什么表示。
这些都是上山打猎必须的,在山里住不好,哪里有精神和力气打猎。
而且这回秦云池打回来猎物留了些给家里吃,赵清秀让王婉带了两只肥兔子回娘家。
王婉深知肯定是秦云池同意的。
年少时她的阿娘不太愿意她跟着秦云峰受苦,因为当时秦家能拿出的彩礼只有十两,实在是太少了。
秦家还有个出名的煞星。
后来是她的阿爹感动于秦云峰的实诚,劝和了反对亲事的阿娘。
赵清秀也是个好婆婆,不曾亏待她。她对秦家的用心大家都看在眼里,每次回门都让带些肉回去。
日子好了之后,她再没受过阿娘的唠叨了。
所以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和和睦睦,为了一点小事阋墙,实在太傻。
王婉紧了紧手中的篮子,笑道:“二郎,小心着走。”
秦云峰也朝弟弟点点头。
秦云池固定衣箱的动作顿了顿,点头回应两人:“嗯。”
衣箱里不仅有他和年游的衣服,还有他偷偷藏在里面的银镯。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年游,他既希望年游拿衣服的时候发现镯子,又怕面对提问的时候支吾不出来。
太难了……
这会他又懊恼地想还不如不买那镯子。
东西忙忙碌碌地收拾好了,秦云池和年游正式出发。
等走离了家里一段路,年游看着严重过载的板车,默默地帮了一把手。
秦云池看路也时不时看他。
观察到这一幕,心情雀跃,浑身充满干劲。
年游是个娇弱小夫郎,仅仅是帮一把手就觉得吃力了,再看地上深刻的车辙,显然板车沉而不好推。
突然,他感觉车没那么难推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秦云池。
秦云池淡定地假装不知道。
往上山路就不好走了,秦云池让年游走在前头。
他则变得畅谈起来了,给年游解释山里的记号,说哪里危险不可以去,说哪里有蘑菇可以采,哪里野果丰茂……
这是有必要说与小夫郎听的,当然里面也有他隐藏的关心。
年游手里握着一根棍子,是秦云池特地停下来为他削的,用来打打旁边的草丛惊跑隐藏其中的蛇。
大黄和二黄冲在前面带路,大黑则稳重地跟在年游身前。它好像懂秦云池的心一样,不像两只黄,只知道疯玩。
年游安静的听着,他没有来过山里,一切都那么稀奇。
秦云池垂首看着年游的侧脸,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个人来这山里,有时候他恍惚有个错觉只有他了解这座山,他好孤独。
年游是他的夫郎,他终于有人可以分享这份私密。
一路上,基本是秦云池在说,年游在听。
伴随着不知名的鸟叫声,两人终于来到了那座建设良好的山中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