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应了赵清秀那些话,秦云池仍然不知道如何拉近年游和他的距离。
他们睡觉的时候还是隔着一个大大的鸿沟。
秦云池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都在想,为什么他的小夫郎不怕黑。
他注定是等不到年游怕黑的,在家待了好些日子后秦云池又要上山了。
秦云池看着尚且瘦弱的小夫郎,终归是开不出一同进山的口。
又是新一轮等夫君的日子,这般的日子年游也渐渐习惯了,他和赵清秀越来越熟悉了。
他每天都在院外洒扫,替赵清秀放鸭子养鸡,跟着赵清秀一起种菜。
有时候他和赵清秀一起做早晚饭,有时候自己做,有时候赵清秀做。
这样的日子有规律又充满盼头。
每天可以盼着能捡多少个鸡蛋,地里的菜长势如何了,每天研究做什么好吃的……
最重要的是,赵清秀为年游做的新衣新鞋总算好了。
不,这不仅仅是赵清秀自己完成的,年游也参与了其中。
他的技艺有点小成,赵清秀便允许他跟着做了。
她当初也是这么跟着娘亲学来的。
光看不行,得动手。
这天赵清秀要去镇上卖攒起来的鸡蛋鸭蛋,去镇上赶集无论是为了买东西还是卖东西,都该穿上干净整齐的衣服。
赵清秀特地找了一件绣花的青色长衫,色系和年游的新衣一般。
她欢欢喜喜地拉着年游出门,依然赶了早。
两人一老一弱,还带着一筐易碎的鸡鸭蛋,不赶早些,去到集都散了。
虽然两人起的早,但农村人一般也习惯早起趁太阳不大干点活,路上还遇到了好些人。
先是李婶,就是之前在婚礼上指认年游的同村婶子。
年游与她不熟,倒是赵清秀和她打了个招呼。
赵清秀喜气洋洋的模样引得李婶直惊奇,先前她也在婚闹现场,她以为年游嫁到秦家不会好过,不然就是秦家会遭殃。
现在看赵清秀的脸色,好像两样都没有发生。
她不由得问一嘴:“秦婶子这是上哪啊?”
赵清秀也没有隐瞒,“去镇上卖些鸡蛋嘞。”
李婶瞪大眼睛,指着两人抬着的大筐:“这一筐都是?!”
赵清秀压低了些声音,“是呢他婶子。”
说完这句,赵清秀像是吊好了嗓子,声音大了许多:“自从年游嫁来秦家,那些个鸡鸭不知怎地,竟是铆足了劲,蛋生得尤其多,吃都吃不完!”
“只好拿去卖些。”
“哎呀,近段日子还常听见喜鹊在屋头叫。我一看,原一双喜鹊在屋头做了窝!”
赵清秀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了。
李婶家里的鸡鸭已经好几日没下蛋了,一时间她羡慕不已。
她从筐的缝隙看见里面确实是垒得整整齐齐的鸡鸭蛋,打眼一看都有几十个,下面铺了一些舂好的米托着。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年游,难不成村里传年游是灾星的话是假的?
不看不打紧,李婶发现年游与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身上的衣服鞋子一看就是新的,虽然还是微微低着头,但明眼就能看出脸上多了一些肉,身子骨看起来也没有从前柔弱了!
一席深青色长衫衬得他肌肤雪白,李婶记得他从前蜡黄蜡黄的,不是这个模样!
简而言之,年游养水灵之后,竟比年秋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