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年游面前放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他拿起桌上的筷子,颇为拘谨地吃起来。
他方才吃过了,现在饱得很,所以吃得格外的慢。
其他人在他来之前已经开始吃了,大家没一会儿就放下碗筷,王婉跟着秦云峰的步子也往外走。
一时间,堂屋就剩他和秦云池两个人。
秦云池心里惦着他,怕自己一走,年游又不好好吃,所以特地留下来看着。
被人这么看着,年游吃的更慢了。
眼见年游只专注于他面前的那碗面,秦云池坐不住了,夹了几筷子肉进他的碗里。
年游看着堆如小山的肉,握着筷子的手顿住,偷偷地瞥一眼秦云池。
嗯……
眉头皱得很紧,该不会联想到他以前的可怜日子了吧。
年游泪目,恨不得拉着秦云池的手真挚地告诉他:我吃过了,很饱。
可秦云池却容不得他拒绝,“家里还有许多,你多吃点。”
秦云池在这方面没撒谎,宴席剩下的食材还有很多,蔬菜还好一些,肉在没有冰箱的环境却是放不了多久,还是尽快吃完较好。
在秦云池的盯视下,年游含泪把面和肉都吃完了,肚子撑得溜圆,还好衣服宽大,看不出来。
里屋的王婉听见堂屋没了动静,便出来收拾碗筷。
她来得晚了,秦云池已经收拾好,拿去洗了,年游就在边上帮忙。
王婉笑了笑,又折返回去。
两人搭配,碗筷很快就洗好了,秦云池起身去将院门锁好。
“好了。”秦云池垂首对紧紧坠在身后的小夫郎道,“今日就歇下吧。”
这句话落下,秦云池明显看到年游紧张起来,他在心里失笑,小夫郎莫不是以为他要做什么吧?
他能做什么,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一个病人做什么。
明日去镇上补婚书,他还得带着年游一块把病看了。
他没再说话,可目光里带着催促的意思。
没多久,秦云池收到回复。
“嗯。”轻轻的一声,里头充满紧张感。
房里,秦云池让年游先躺上去。
按理说,夫郎应当睡在外头,这样方便随时起身照顾夫君。
秦云池是个新手夫君,他睡惯了外头,突然换的话诸多别扭,索性不换了。
而年游纯粹是没想起来这个,他只觉得里头睡起来有安全感,秦云池也让他睡里边。
他没多想,便钻进去睡了。
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秦云池对年游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心思,这会正如往新湖投了颗石子,激起更多的涟漪。
两人之间隔了好大一条缝,秦云池还是克制不住地呼吸急促,吞咽口水。
他默默地又挪开了些许距离,按捺下心中的躁动。
而年游对于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他悄悄地扯上被子的一角,吃饱喝足身子虚,睡得差点打起小呼噜。
——
翌日,秦云池看向床上蜷成一团、面色惨白的年游,心里一慌,慌忙伸手去探人的呼吸。
他之前喊过年游,对方像是没听见一般,直挺挺地躺着。
秦云池怀疑他出事了。
感受到手指上有均匀的呼吸洒落,秦云池才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身体太虚了,人睡得沉。
再瞧一眼外头的天色,天才蒙蒙亮,怪不得醒不来。
但还是要将小夫郎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