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小棋局

“姑娘，你心地善良，但本王想告诉你的是，便是没有龙玺，这一仗仍然要打，花锦城逃不过这一劫。”

“看来，唐城主也被摩耶宗主的那一番给说动了，定要置花锦城于死地了。”

唐无虞大吃一惊，她竟偷听了刚才四人的谈话？！

这怎么可能？摩耶宗主的中军营帐戒备森严，四围灯火通明，并没有可以隐蔽藏身的地方，且不时有巡逻兵士经过，想靠近偷听更是难上加难。

但看这女子的表情，以及毫无心机的谈吐，她应该不会撒谎。

“姑娘都听到了什么？”唐无虞不动声色地问。

“摩耶城主的那一番高论说得很好，确实不能让一方龙玺左右天下是治还是乱。他的天下分合之论，我也是认同的，天下一统总比分裂割据要好。包括他与三位城主的盟誓，以及对八城王族善待的承诺，我也十分感动，敬佩他的胸怀和气度。”

唐无虞嘴角抽动了一下，十分震惊，内心狂跳不已。这是个怎样的神奇女子，她不仅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并且是全程偷听了，在那么长的时间里，竟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察到她的存在，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了，她定是拥有超凡入圣的听觉，否则，怎么也说不通的。——或者，她根本就不是人。

唐无虞又一次仔细打量了妙馨一番，实在瞧不出她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

“姑娘好本事，竟然可以在四大城主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偷听。”

“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唐城主勿怪。”

“你既然也认同摩耶城主的天下分合之论，就该知道大势不可逆，天道不可违，这一仗是迈向天下一统的第一步，该打。”

“唐城主这话不对。”

“哪里不对了？还请姑娘赐教。”

“我认同摩耶城主说的，八城将不会存在，天下终会走向统一。但是，天下一统靠的是人心归一，靠的是顺势而为，而不是取巧，更不是强求。摩耶城主说，先攻灭西南联盟，天下八城减为四城，这便是向天下一统迈进了一大步，言外之意，这是符合天道的正义之举。但这是站在东北城邦的角度说的，既然都是为了统一大业，那为何不可以是西南联盟灭了你们东北城邦呢？那时，天下不也一样只剩下四城吗？”

唐无虞一愣，这姑娘说得也不无道理，不算是狡辩。

“姑娘说的固然没错，西南联盟确实也可以承担起一统天下的责任，但这天下并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这就如同下棋，总有个先手后手。当前是东北城邦占了先机，西南联盟落了后手，那这一统天下的重任就只能由东北城邦来完成。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要怪只能怪西南联盟内部人心不齐。”

“唐城主只看到了小棋局，却没有看到大棋局。在大棋局里，天下八城都是棋子，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大棋局？姑娘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