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鞭子是打马不假,分明也打在她脸上呢!
南学员赶紧收束心神,专心开车……不是,骑马。
同时觉察出,今日份的夏延很不一样!
他正经办正经事的时候,就很不一样!
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温情随性的读书人。
更像个杀伐果断的大领袖……
两个人跑了大概个把时辰,前面的路逐渐进入一片山谷。
山不算高,但看上去阴森森的,八月十五的月光,也照不透那重重阴暗中的沟谷角落。
夏延沉声说:“慢一些,小心点。”
他话音刚落,齐头并进的两匹马儿几乎同声嘶鸣,马蹄瞬间陷落!
夏延反应甚快,一扑一揽,搂过差点儿坠马的南蔷,同时在马背上用力一踏,借力纵向路边的草丛。
南蔷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人已经在夫君怀里稳稳落地。
两个人一起问对方:“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又一起摇头。
他们眼前,是一个尘土飞扬的大坑,两匹马正在坑底悲嘶不已。
南蔷深吸一口气,惊魂未定地问夫君:“这是……陷马坑?”
“恐怕也陷人。”
也是,若不是夏延身手敏捷,他们现在也在坑底呢!
等尘埃落定,两人借着月光看去,坑底血迹斑斑,平时睡觉都是站着的骄傲马儿们,此刻一匹四脚朝天抽搐着,一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南蔷看得又悲又痛,忍不住热泪盈眶。
夏延把她搂入怀中。“松落她们只怕也是遭了暗算……有人来了,先躲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南蔷才在两匹马的嘶鸣喘息声中分辨出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拉拉杂杂,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真他奶奶倒霉,大过节的,还得出来干活儿!”
“就是,谁这么送死不挑日子啊,啐!”
“别抱怨!说不定有大肥羊呢?老五他们那队昨晚收获不小,四人四马还有不少银子,嘿!”
“可不,连曹阿宝那个怂货今儿都人五人六的横着走了!”
“赶紧吧!收着好货咱哥几个也过个好节!”
……
树后的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果然,松落她们出事了!
那几个人大摇大摆走到坑边,一共五个,看上去都是年轻壮汉。
“嗬!我怎么说的?有大肥羊不是?瞧这两匹大马!带劲……”
一直走在最前面那个头目模样的人骂道:“闭嘴吧你!瞎呀?没看见人跑了?还不快追?”
“不会被马压死了吧?我瞅瞅!”
“瞅个屁!下面没人!”
“啥人能躲过咱这绝户坑啊?会飞咋滴?”
“就是啊,这坑……我X老五他娘!这机关他们没装好就走了啊!大壮哥,你看!”
那个头目大壮哥走过去看了两眼,“日!怪不得只有马没有人!等我回山的……赶紧先追人!分头追!”
“这……大壮哥,这黑灯瞎火的,往哪儿追去?”
“往哪儿都得追!人跑了,咱牛头山的秘密不就泄漏了?头领们怪罪下来,谁能好过?追!”
“好!追……诶呀妈呀!谁?谁在那儿?”
不知何时,他们身后多了两个人,背着月光站在那里。
一声不响,一动不动,模样十分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