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不允许慕轻出门,又闹了起来,推翻了酒柜,慕轻的脸被碎玻璃溅到了。
易柳眼神复杂地看着一眼慕轻,类似于对同类的同情和怜悯。
许舜和满竹月的日子无忧无虑,而他们却……
如果知道长大烦恼这么多,他宁愿不长大。
许舜用脚尖碰了碰易柳,“你呢,发生什么事了?”
易柳垂着头,整张脸浸在黑暗里,“我……没事,就是,压力太大了。”
慕轻和许舜都听出了他的欲言又止,一些事情,即便是对他们,他也不方便多说。
满竹月什么都没听出来,轻声嘀咕,“你爸妈也真是的,让你学这个,又让你学这个,你都没时间陪我玩儿了,换我早就不愿意了。”
易柳抬头看了一眼满竹月,苦笑了下。
易柳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要学得东西很多,肩上扛着责任,仿佛一座山一般压着他弱小的脊梁,可他又没有许舜聪明,每一日都在硬撑。
易柳不想再说,拿起酒瓶,“陪我喝酒吧。”
许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想说这不是酒,怎么喝都喝不醉的。
可是他又不能拿真的酒来给他喝。
易柳本来就不聪明,酒精伤害大脑,他更笨了怎么办。
许舜拿着酒瓶仰头喝了一口,心里忍不住想,怎么还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他早就后悔,刚开始知道这不是真的酒时,就应该告诉他们,当时为什么没说呢……可能怕他们笑话他,连真假都分不清。
结果现在越瞒越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希望他们一辈子不要发现这个秘密吧。
满竹月递给慕轻一瓶酒,“你又不喝?”
慕轻笑看一眼许舜,“我不喝,我要保持清醒,送许舜回家。”
‘你喝这个永远喝不醉的。’许舜这一句话差点说出来,又硬咽了回去。
他们都不是小时候,发现这个怎么都喝不醉之后就不再喝了。
慕轻侧头看向许舜,眼眸含笑,“喝醉了吗?”
许舜对上她的目光,不知怎么想起学校的传言,居然说他和慕轻在交往……脸颊突然出现一抹红晕,“唔……有点吧……”
“那我送你回去。”
慕轻告知易柳和满竹月一声,扶起许舜的胳膊,带着他离开。
楼梯里一片漆黑。
慕轻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心点。”
许舜脸上的滚烫迟迟没有散去,又听她问:“你已经好几天没跟我说话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许舜更加无所适从,身体软软地靠着她,装作醉得不轻。
黑暗中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轻笑,让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心里更加不安。
她好端端的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