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站在妻子身后用眼神示意医生去一边说，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绾绾稍等一会儿。”
低着头的唐绾内心很煎熬，医生的话她怎会不明白，再加重，还能等到她的越越回来吗？
唐绾用力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窗前，顾言之问：“裴医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裴医生看着窗外那棵金灿灿的银杏树，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顾先生，夫人是心病你们都知道，药物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作用了，更何况这次她的症状并没有好转，反而又加重了，外表看着比之前精神，但那只是强装出来的假象，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顾言之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自从上次回去后，她就发现妻子心里装着事，这半个月来她经常夜里突然就坐起来，痛苦的流泪，问了她也不说。
裴医生看着顾言之神情颓然，他说：“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吧！不然下次就不好说了。”
顾言之点头就陪着妻子出了诊室。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看着顾言之夫妻远去的背影，他推门进了裴医生的诊室。
裴医生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绾姨又来了，有好转吗？”
裴医生叹了口气，说：“没有。”
“那……”
不等他的话说出口，裴医生打断他，“小宿，说吧！”
裴宿有些条件反射的紧张地看着他，“爷爷，没什么事，刚结束手里的事务，我妈刚打您电话没人接，让我来看看您，中午是回学校，还是回家？”
裴医生看着孙子紧张的样子，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和蔼的说：“还紧张啊！爷爷又不会做什么？紧张什么？”
裴宿假装不着痕迹的把手放进口袋里，嘴硬道：“没有紧张。”
裴医生也假装没看到他的举动，“你都博士毕业能顾全大局，爷爷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见到你就提问了。”
裴宿紧张的手在口袋里下意识的放松，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裴医生对这个从小就有些古板的孙子也很无奈，转身去接水，又说：“是小衍让你问的吧！”
“嗯。”
裴宿早就猜到爷爷会知道，也没隐瞒。
“告诉小衍，让他们把唐绾的注意力转移一些，不要表现得太过刻意。”
“咚咚咚”
有人敲门，裴医生摆摆手，说：“回去吧！中午回学校。”
裴宿“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离开诊室的顾言之揽着妻子慢慢地走向电梯，路过安全通道时，唐绾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绾绾。”
唐绾抬头看着顾言之，语气平缓地说：“老公，走楼梯行吗？”
顾言之摸了摸妻子的头发宠溺地说:“好。”
顾言之看着妻子蔫蔫的，牵着妻子的手又说:“我们走慢一点。”
唐绾轻声的“嗯”了一声。
唐绾的每一步都走的极其艰难，这半个多月她几乎每晚都会反复梦到那些残忍的场景，她快要窒息了。
她机械地被丈夫牵着走，思绪又沉浸在那个梦里。
然而，在路过一层楼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