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冉柠还没有说晚安，他还不能睡。
他给自己订了闹钟，五分钟响一次。
直到冉柠发过来：“我要睡了，阿季晚安。”
谈季才关掉闹钟：“柠柠，晚安，好梦。”
季典从后台监控才发现，冉柠一家早就离开南江市了。
他千方百计砸破了她家的门，装了摄像头，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而这次离开肯定慎重地看了水阀，故技重施恐怕不行。
他烦闷憋屈，一脚踢翻了脚下的猫粮盆。
被捡回来的瘦弱的小猫，浑身颤抖地躲在一旁，季典的视线移过去，嘴角噙着骇人的笑意。
“喵，咧。”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袭来。
季典将死去的猫从窗户边扔下去，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他不在乎这响声是否会惊动其他人，因为猫难道就没有失足跌落的时候吗？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随即换上悲情的脸走进电梯。
他的猫太小，不小心摔死了。
……
连城比南江雨水少，但是更加冷，这两日冉柠压根就起不来。
偶尔出门的时候，她就拍一堆照片发给谈季。
谈季这两日好像没有出门，只有顾行舟偶尔会来。
比起她一发就是毫无头绪的一堆，谈季几乎是按部就班，早中晚日常报备。
胳膊“柠”不过大腿：你不用一日三餐都拍照片发给我。
记你八辈子：嫌烦？
胳膊“柠”不过大腿：看到吃不着，饿。
谈季默默地笑了，这小孩还知道看到吃不着是饿的，那为什么还每天给他她可爱的自拍。
更多的时候，冉爸也会给他发。
蹲在一旁，嗑着瓜子，听人聊八卦的冉柠。
怀里抱着暖宝宝，正在吃着烤红薯的冉柠。
数着红包，眼睛笑得迷成一条线的冉柠。
……
谈季看着照片突然有点怕，这么开心，不会舍不得回来了吧。
可是，他洗澡的功夫，冉柠就给他发了很多信息，
胳膊“柠”不过大腿：今天的八卦多劲爆，隔壁老爷爷的孙子跟一个姑娘跑啦！
你知道母猪为什么半夜会哭泣呢？
是人性的明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胳膊“柠”不过大腿：红薯特别甜，我都想带一个给你吃。
胳膊“柠”不过大腿：今天收了红包，就很多很多钱！
谈季突然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
他很喜欢冉柠将琐碎的、细枝末节的小事都告诉他。
他觉得自己是被在意的，甚至是因为想他了。
记你八辈子：如果你是那个姑娘，我也会和你跑
字没输出去，冉柠的视频打过来。
谈季慌慌张张地披了浴巾接通。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刚才在干嘛？”
“我刚才在洗澡。”
“啊，奥，为什么不给我开直播，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
谈季笑出声，这小孩嘴上王者，真要做点什么，还不知道怎样害怕呢。
“真的要看？”他戏谑出声。
“真的！”她嘴硬回复。
“好啊。”
谈季慢条斯理地解开浴巾的带子，然后露出锁骨。
他动作没停，然后对面镜头慌张地翻转了一下，最终挂断。
谈季看着挂掉的视频通话，轻笑出声。
换好衣服以后，才重新打通电话。
冉柠眯着眼睛看过来，居然就穿好了。
她有点失望，她故作娇羞不行吗？
谈季觉得她隐约有些不对，默默地将领口敞开了点，就看见对面小孩脸上的笑意多了些。
“阿季，明天就是除夕夜了，我回不去陪你，明天晚上给你点了一首歌，你去听。”
“什么歌？”
“难忘今宵啊。”
“好，我一定听。”
谈季回答地认真，冉柠只当他在逗她。
难道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春晚的最后一首歌是难忘今宵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