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季却没有早读，而是低着头，好像在看书，就一页的reading部分，他盯了一早上。
冉柠恹恹地打不起精神，看着谈季的冷峻的侧脸，终于没忍得住。
“谈季，你能不生我的气吗？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是你不理我，我一夜都没睡好。”
冉柠拉了拉谈季的衣袖。
谈季回过头，果然看见俏丽白净的脸上，有一丝没睡饱的疲倦，水汪汪的眼睛下面，也乌青一片。
谈季语气顿时就软了：“没生你的气，黑板上的字，我知道不是你写的。”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从昨晚开始。”
谈季扯了下嘴角，有些无可奈何。
“算了，你还小吧，什么都不懂，既然有了……，就不应该随便招惹别人。”
“有了什么？我招惹了谁？”冉柠有些不明白。
“算了。”谈季回过头。
“是我自己情不由己。”
这句话说得很小声，冉柠没听见，谈季说给自己听的。
“我昨晚问了储言，他说你和那人打架是因为他在后面编排我的坏话是吗？我还没谢谢你呢。”
“储言？”谈季冷冷地发问，面色又变得阴沉起来。
“嗯，他说的。”冉柠好像觉得哪句话又说错了。
谈季和储言好像就天生地不对付。
冉柠都要怀疑谈季，该不会喜欢储言吧？
爱而不得，所以恼羞成怒？
冉柠脑洞大开，正在神游之际，听谈季传来一声轻哼。
“呵，谢他就好了，我没受伤，只是还了你为我出头的情了，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四个字听起来和毫无瓜葛没有区别，让人心里酸涩。
谈季到底怎么了吗？
怎么哄不好了？
高三本是最忙碌紧张的，偏偏遇上了全市地震演习。
政治任务一下来，校长和老师们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谈季长得高，由他拿着班级的指挥棒，负责引导。
为了节省时间，选在了晚自习的时候。
引导员站在教室前门，哨声一吹醒，全班就要按顺序地排队下楼。
大家都很兴奋，这样就又能耽误一节晚自习的时间了。
冉柠也是，不上课总是开心的。
可是，在她跑动的时候，脚底突然被绊了一下，冉柠没看清是谁，就重重地摔到了。
要是在教室还好，偏在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只要稍不注意就会发生踩踏事件。
谈季在人海里没有看见冉柠，一回头，她才堪堪地爬起，脚似乎受伤了，一瘸一拐。
谈季把指挥棒扔到了一个人的手里，逆着人流去找她。
人这么多，她这么小。
冉柠缩成一团，尽量避免被别人撞到，眼睛里充满了无助、惊慌，害怕。
后面的人很快就涌上来了，冉柠靠在墙面上。
她想走回教室，可人太多了。
脚下一个脱力，身体直接倒了下去。
这脆弱的身体啊。
冉柠紧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原主不会就这样死的吧？
被踩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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