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道:“天子未明确下旨,却唤了张让去宫中伺候,暂时不得出宫。”
“啊?!”毕岚惊呼一声。
三人看过去,就听毕岚道:“赵忠昨日跟我要了三位的文章,说是陛下最近无聊,给皇上读了解闷。”
陈琳喜道:“看来,张让已然日薄西山了。”
管宁却摇了摇头,“未必。我们还需加一把火。”
卢植点头,“明日,我去找几位老友,大家一起弹劾张让谋反,为赵忠助力。”
陈琳也道,“我去找大将军,联合百官上表弹劾。”
管宁微笑道:“宁去组织士子,上万言血书,弹劾张让。”
说完,三人齐齐看向毕岚。
毕岚惊呆当场,他觉得这船太可怕了,可他下不去了。
没等毕岚说什么,管宁笑道:“皇上对张让或许下不去手,但是如果百官弹劾他谋反,那么去他家里搜查一下还是可以的。”
毕岚皱眉道:“可这差事,未必会给我。蹇硕手握宿卫军权……”
卢植却道:“蹇硕与赵忠关系莫逆,只有毕公公与张让、赵忠不过同僚之交。”
毕岚感到了巨大的阴谋,也许在他那天见到白加的时候白加就给他在下套了。
白加就是要用印刷机吸引他,然后引他上钩,在名垂青史这巨大的诱惑下,白加不怕他不就范。
最终毕岚也没有痛快的答应,而是说道:“我争取一下,未必是我。”
毕岚也没心思再研究印刷机了,匆匆从后门离开,上了他朴实无华的一辆马车。
他进入马车,都觉得心里一阵烦闷,“那一日,白加为何与我都在后门出入?管宁为何嘱咐我来卢植家看印刷机,还一定要低调隐蔽?他们在算计我!不,是白加在算计我啊!”
此刻的白加,已经感到了广宗城外住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他披挂整齐,骑马走到了广宗城下。
城上的黄巾军精神萎靡,官军围城,大贤良师张角、地公将军张宝身死,只有一位人公将军勉强支撑局面。
任谁都能看得出,黄巾军,强弩之末了!
可如果现在攻城,那一定损失惨重。可不攻城,谁来承担空耗粮草的罪过?
皇上最爱钱,现在大军在这里硬生生的守着,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
现在这背锅的就是白加,因为张梁说了要投降,而且只投降白加。
皇甫嵩、朱儁俩人站在营地的高台望向白加的位置。
皇甫嵩道:“公伟啊,你说我们是不是毁了一个年轻人?”
朱儁却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他毁了孙文台。”
皇甫嵩也一声叹息,孙坚虽然做事轻浮了些,以前也有过一段并不光彩的拉帮结派的历史,可孙坚能打,而且好用。
朱儁继续道:“而且若是品行端正,就算是大祸临头,也不会阿谀张让之流。”
他冷哼一声,“招降黄巾,不过是惹恼世家,他又不是第一次干。私通张角,只要杀了张梁,那又有何难?”
这话说得就极其不负责任了,可孙坚是他的部将,被白加折辱到离开,大好前程付之东流。
皇甫嵩一眯眼,低声道:“白加去城门下了,他要进城!他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