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甜用现在乱做一团的脑子思考，才想起来她自己就是出题人。
她挠挠头，接着眼睛像灯泡一样亮起。
“请你回答，哭得最伤心的是哪一次？为什么？”
这个问题不算出格，能出这个问题显然已经是王亦甜的极限。
所有人饶有兴趣的等待司墨的答案。
因为司墨一看就像是那种冷漠的人，整天一张死鱼脸，对什么都不关心，很难想象他会哭。
他哭起来是什么样的？
很多人会好奇。
林念可也好奇，她只有在剧本里看过关于司墨的故事。
从来没有听过司墨自己说过。
没由来的，她又想到了江边的那次枪战。
在司墨的威胁下，她依旧选择了抛弃他。
林念可不知道司墨有没有哭。
但是当时他看上去确实很悲伤。
她劝自己别太自恋。
一个人的成长需要经历的事情太多。
而她在司墨身边仅仅停留了一个多月，可能会给司墨带来一点水花。
但是这水花在司墨漫漫的人生路中又能有多震撼呢？
况且。
老八已经将司墨对她的记忆进行清除了。
林念可哂笑一声，心里渐渐平静。
司墨面对这个问题，也很平静。
他像是在回忆，回忆他经历的所有人和物。
“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大概是在节目录制之前。”
所有人沉默，因为一般开启这个话头了，肯定是家里人离世之类的大事。
这种时候，太过热闹活跃都显得不礼貌。
而林念可在想，节目之前有什么重大节点吗？
她记得好像除了遇见女主江白芷之外，没什么事发生啊。
怎么会让司墨难过到哭呢？
司墨继续说：“因为我失去了我的猫。”
林念可：“……”
嘉宾们没想到他还是一名爱猫人士。
跟他冷冰冰的外表严重不符啊。
沈明悦也是一名爱猫人士，她最见不得人与猫分别。
她动情地抹了一把眼泪：“节哀。”
司墨一脸莫名：“我的猫没死，她长得膘肥体壮。”
沈明悦：“……”
一句吐槽不知当说不当说。
司墨显然也是知道他说的话前后矛盾。
他沉默一瞬，想要说的话太多。
但是无从说起。
该从大眼睛的异常说起吗？
说她不再抱着他撒娇了，话也不多了，会吃猫粮了，十分乖巧，但是他的大眼睛不该如此乖巧。
也就短短一天时间。
他能感受到什么从他身边离开了。
曾经拥有的会被剥夺，不该有的情绪也被硬塞到他脑子里。
一种失控感充斥着他的身体，大眼睛变得不像大眼睛，他也变得不像他。
那天晚上，他从前台拿了一个猫罐头，开给大眼睛吃。
大眼睛先是惧怕靠近他，然后小心试探靠近，最后才敢迈着猫步，一点一点斯文地吃猫罐头。
完全不像几个星期前，无赖地扒住他的裤腿时到霸王模样。
他失控地抱住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而哭。
可能是哭大眼睛的乖巧，可能是哭他今天倒霉撞车了，还遇到了一个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可能是哭他逐渐消失的记忆。
也可能是哭更早之前，更早之前发生了什么呢？
司墨张张嘴，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她回来后，变得不乖了。”
林念可：“？？？”大眼睛最乖了，你小子在造什么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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