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星河一愣，嘴唇微微张着，缓了口气，“无意中看见的。”
她估算了下两个位置的间距，居然能让他观察到这么具体的细节，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千里眼。
于是浅浅一笑，沾了水珠的小脸清丽干净，“那我可得记住你这个证人。”
说罢转身朝岸边游去，海藻般的卷发乖顺地飘在湖面。
好在湖水比较干净，三人肌肤没什么不舒适的感觉，裴宴在湖边等了温予一会，随即把她先托上岸。
青稞挤过议论纷纷的人群，紧忙用干净的毛毯围在女生身上，又分别递给裴宴和戴星河。
“谢谢。”
裴宴仰头擦了擦顺脖颈流进衣领的水，身上全部湿透、薄薄的衬衣料子贴合着肌肉的轮廓，瞧得不少群演紧忙捂紧鼻子。
“陈导，鱼儿那边的群演稍微少安排些吧。”
“毕竟没有防护栏，推搡着很危险。”
“嗯。”陈导赞同着将附近的群演撤掉一小半，又再次嘱咐，
“拍下水戏很辛苦也很费时间，主演们还需要重新做造型、换衣服，所以麻烦大家一定要听指挥。”
“我们争取一遍成，这样也能早些收工休息。”
听到收工的字眼，一众群演可算提起劲来，毕竟她们的工时费按天为单位计算，谁不想早早下班。
“还有鱼儿，一定注意安全，虽然这是A大的校区湖，但水也挺深。”
温予点点头，忽然听见廖婕的声音，“陈导，人这么多也没办法的，但我其实觉得像刚才那样反而更真实些。”
除了戴星河意料之外的跳进湖里去救她。
听出廖婕话里的意思，戴星河笑笑，面上仍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人模样，“怪我。”
“因为没到既定时间，我以为有突发状况，离得近些，没想太多就跳下去了。”
陈导跟戴星河合作不少回，关系称得上熟络，这次Delight乐队也是作为特别嘉宾邀请而来。
“这哪能怪你。”
“但台子少说得有三四米高，万一呛到就危险了。”
她头疼地揉上太阳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爱刺激、全然不考虑安危。
等三人再次做好妆造已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天本就炎热，又正值中午，大家全找了树荫乘凉等着，一个个困倦的打不起精神。
机器更是被晒得滚烫。
温予再次折返回片场，要从俩名女生挤进人群的画面重新拍摄。
听见陈导疲惫着声音再三嘱咐，温予盈盈一笑、主动挽住廖婕的手臂，余光是对方略微惊讶的眼神。
于是解释：“刚才你说演绎自然的时候提醒我了，人在落水时会下意识将身旁的人当做救命稻草一样抓住。”
“所以我跟陈导确认过，细化了一部分细节，你觉得可以吗。”
廖婕：——
陈导都点头拍板了，她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好。”
温予忽而笑开，手不自觉的捏得更紧了些。
再敢趁乱推她，谁也别想跑，大不了一起落水成落汤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