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姮进入石砚灵境中,却没有在草堂中看见齐天的身影。
炉火上是新煮的茶,阵阵香味飘荡过来,沁人心脾。
她也懒得去寻人,就在竹椅上坐下来,自斟自饮,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忽然旁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转头望向草堂后面,却是不见人影。
正自错愕间,忽然墙上的那幅画中绿光萦绕,那脚步声竟然是从画中传了出来。
她端着茶杯凑到画前观看,只见里面的神树随风摇摆,一个人影从密林中穿出,一步步走向自己。
“额——,齐天——”
阿姮有些意外,她知道这幅画有一些来头,原先以为只是一件强大的法器,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另外一个灵境,灵境之中的灵境,这简直闻所未闻,是不是画里面还有再嵌套一个灵境?
齐天抬头,看见阿姮,灿然一笑,速度加快,不多时就到了画前,抬腿划过画面,像是跨过一道栏杆。
“你还能到画中去?里面那棵神树,是真实存在吗?”
阿姮脑子里好多问题。
“认为神树是真实的存在也没错,不过,他受了很重的伤,意识有一些蜕化,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齐天也倒了一杯茶,边喝边聊。
“你说画里的神树神念受损?”
阿姮睁大眼睛看着齐天,她对“神念受损”这个概念特别敏感。
她在木方灵境中被那位强大无比的存在断定是神魂受损,心念散佚,而自己也判定那道身影只是一个不完整的残影,这成了阿姮心里的一个结,久久找不到答案,甚至没有寻找的方向。
“没错,这棵神树只能算是一道分身残念,他和真正的神树相比,只能算是十不存一。”
齐天叹了口气,他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心中似乎有一丝惆怅。
“如今你这神魂九念,只存其一,怕是很多事情也想不起来了。”阿姮想起了在木方灵境中听到那位存在对自己的判词。
“难道自己和那位大能一样,也是有过什么复杂的过往?自己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阿姮端着茶杯,半晌没有说话。
“你有段时间不在来福酒楼了,没有见到酒楼外的疯狂,再这样下去,就成尸山血海了。”
齐天似乎还不知道外面的危机已经过去,还在那里叹息。
“如今来福酒楼之围暂时解除了,只是下一步不知道何去何从。”
阿姮轻声道。
“解围了?”
齐天愕然,刚才他到画中的灵境,就是为了寻求一个妥当的方法,解除来福酒楼外的危机,毕竟石砚还在来福酒楼,这里还有和阿姮一起来押送酒镖的一干人等,自己不能拿着石砚拍拍屁股走人,躲入群妖山脉。
“还记得我的木方吗?”
“不是被仑桑寺的壁画给吞了吗?”
“仑桑寺的和尚特地过来还给我了,然后还顺便解决了来福酒楼周围的变异暴民的威胁。”
“仑桑寺的恒德大师来了?以后称呼大师要尊重点,不要和尚和尚地叫。”
齐天笑着给阿姮续上茶水。
“不是恒德大师,是那位觉厉和尚。”
“那位仑桑寺的大师兄有如此能耐?竟然镇压了来福酒楼外的那伙暴民?”
齐天哑然失色。
“不是他,是我的木方。”
阿姮解释道。
“木方?木方怎么了?觉厉用木方解决了暴民的危机?”
齐天似乎认定是觉厉解决了麻烦。
“和觉厉没关系,是木方,木方,解决了暴民的危机。”
齐天听了阿姮的解释,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