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姮见王松带着黑甲军卷土重来,再看着这一地安远城的残兵败将,生出一种无力之感。
黑色旋涡中声音愈加响亮,开始有令人心悸的感觉爬上心头。
周围的火势已经渐渐熄灭,所有的神树屏障在一点点地消弭,之前高耸的树冠很多处只剩下了了焦黑的枝丫。
然而嫩绿色还是不时出现在黑色的树干上,虽然大多数被高温炙烤得瞬间枯萎,但还是不断地在不同的地方到处绽放出不屈的生机。
王松带着黑甲军杀了个回马枪,这次他的目标不是阿姮和安远城的将士,而是直奔那个黑袍人。
隐龙王令被他拿在手中,护在胸前,“你不是鬼族的人,从哪里偷来的鬼君令牌?”
王松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贪婪,拥有鬼君令牌,意味着能直接操控鬼君的更多资源,在鬼族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只是长年潜伏形成的习惯,他这样的人也最惜命,深知很多人到头来都是有命赚没命花,首先是活下去,其次才是夺宝杀人。
黑袍人却不慌张,眼见这么多黑甲军围上来,也不见逃避,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鬼君令牌。
“你怎么能断定我不是鬼族中人,怎么能断定这鬼君令牌是我偷来的?”
黑袍人的气定神闲再次让王松产生了一点疑虑,不过他看着地上到处是魔族修士黑衣人的尸体,马上又道,“你不尊鬼君号令,对前来援助的魔族修士下手,还不能证明你不是鬼族中人?”
黑袍人轻蔑地一笑,“王松,你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做个外放的统领,为什么做不了鬼君的近臣吗?就是因为你太蠢!”
王松本来的打算是揭穿黑袍人的伪装,然后痛打落水狗,如今现实和自己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倒是又有些糊涂。
尤其是黑袍人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为鬼君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大功小功立了不计其数,鬼君给自己的赏赐也很丰厚,但一直没有进入鬼君的核心圈子。
而不进入鬼君的核心圈,哪怕是拥有再多的宝物和财富,自己的功法也只能是停留在目前的层级。
这是一个怪圈,没有功法,能力就有天花板,能做的事情就有限,接不到核心的任务,就无法得到鬼君的赏识,即使偶尔凭借运气立了两个大功,也只是获得更多的外物,不能被鬼君传授修行的功法。
所以这些年王松最苦恼的事情,就是如何处理和鬼君的关系。
如今黑袍人一句话,正好是点在了王松的痛处,这时候明知道对方是个危险人物,王松还是忍不住想听听对方接下来说什么。
“我为鬼君征战天下,到时候论功行赏,鬼君自然不会亏待我等。再说,鬼君待我不薄,你休要想用这话离间我。”
王松还是嘴硬了一句。
“嘿嘿,这么多年,你见过鬼君几次?你可清楚鬼君如今在安远城的计划是什么?”
黑袍人语气轻蔑,继续对王松施压。
“当然知晓,助魔族拿下安远城,我鬼族也能剿灭对抗鬼族的人族余孽。”
王松得到的命令就是这些,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正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鬼君的命令。
“如果你只知道做好鬼君吩咐的差事,那你永远都不能成为鬼君身边的人。你的行动如果不能带给鬼君意料之外的惊喜,那你永远只配外放做个统领。”